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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端梦见有人要掐死他。醒来犹觉得喘不上气。
他伸手拽了一把衣领,自救一般,这才发现了症结所在:
秋衣穿反了。
高出一截的后领正勒在他脖子前头。
他将领子扯开了些,在“坐起来尝试正确的秋衣穿法”和“睡吧睡吧勒醒了再说”之间犹豫了半秒钟,便向后一个选项摇了白旗。
这导致后半夜他又做了好几个梦,梦里他总觉得有人要害他,东躲西藏,累个半死。
好在,后半夜并不太长。
凌晨4点27,吴端被一阵“老司机带带我”的手机铃声吵醒。
魔性的音乐让他瞬间从床上弹起来,虽还闭着眼,却精准无误地摸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有案子。”电话里,一个干练的女声响起。
是法医貂芳。
吴端按了免提,把前后穿反的秋衣正过来,“貂儿,今儿谁值班?太不怜香惜玉了,大半夜的,有案子也该叫个男法医,活该一个个都是单身狗。”
“说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样。”
“那不一样,他们单身是因为糙,你哥我纯粹是因为……我还小啊,不能早恋啊。”
在吴端的厚颜无耻面前,貂芳终于败下阵来,“我去现场,跟你家顺路,用不用把你接上?”
“不用,我这就过去,现场见。”
……
领秀金城小区,4栋2单元。
这注定了是不能安生的一晚。
救护车、警车的车灯闪烁,男人的嚎哭声……被惊扰的邻居们披上衣服,穿着棉拖鞋,在楼道里交头接耳。
派出所民警已经在三楼的苦主家门口扯了警戒带,却拦不住邻居们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
只等吴端和貂芳赶到,关了门,围观者这才渐渐散去。
貂芳拿出液体口香糖,往嘴里喷了一下,又把乱糟糟的短发塞进蓝色防护帽里。
屋里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灯光惨白,让眼前的小客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泣不成声。男人穿着牛仔裤、旧夹克,发福,腰和腹部很胖,说明他的工作应该是长时间保持坐姿的。
右手边两间卧室的门开着,能看出这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主卧是夫妻俩的,次卧——从粉嫩的色调来看,应该是女儿的房间。
此刻,次卧的地板上正躺着一个人。
死人。
吴端和貂芳走进,先闻到了一股异味,紧接着发现,除了地板上的人,床上的被褥里还有一个人。
地上是个年长女性,床上则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无疑,他们便是男人的妻女。
两人首先蹲下观察地上的死者,貂芳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一边描述,一边拍照。
“一号死者为女性,40岁左右,呈侧卧姿势,后背靠床,背部后仰,初步推断死前有抽搐、呕吐、小便失禁的症状。”
她掀开女人身上的睡裙,又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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