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云浅雪什么都知道了,惨白的脸色猛得转青。
云浅雪眉头一皱,拔出细剑,“你连本命方器都丢了,还想顽抗不成?”
蓦得,一连串隆隆声在地底隐隐作响。
轰,轰,轰!
一条条拇指粗细的铁链破土而出,直钉入屋顶,仿佛一只无形的蜘蛛在织网般,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密密大网。
站在窗前不远处的何夫人和陈县令两人都不会武功,连躲闪的念头都没起,就被铁链刺中。
每人都摊上了六七根铁链,旋即被铁链贯穿。
贯穿两人的铁链带着淋漓的鲜血,飞速穿过两人身体,钉入屋顶房梁。
眨眼工夫,两人就好像被蛛网捕获的小虫般,被牢牢穿在铁链网上。
两人各处要害被穿透,眼见是活不成了,一时却又不得死,放声惨叫,情状惨不忍睹。
岳天飞穿过铁链,疾疾向着堂后逃去。
“好大胆!”云浅雪大怒。她万想不到岳天飞居然如此狠毒,一朝以为事情败露,立刻毫不犹豫地先杀人灭口!
那屋中铁链显然伤不到站在屋外的三人,如此使出来,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三人追击,另一方面更多的却是要杀掉知悉内情的何夫人和陈县令,来个死无对证!
周时名怒吼一声,挺剑冲入屋内。
看到铁链纵横的情景,周时名总算是回过神来,暂时把想不通的事情放到一边。
眼前情景与何家大堂中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要说何家灭门血案不是岳天飞做的,周时名那是绝对不相信。
屠人满门,不分老幼,这是何等残忍的恶行。
生长于和平时代的周时名对这种恶行绝对无法容忍,眼看岳天飞要逃,哪还忍耐得住?
周时名一冲进屋里,眼前链影重重,不知多少铁链挡在身前,脚下更不时有铁链窜出,如潜伏的毒蛇般暴起伤人。
惨白的光环在周时名身周突地一闪而爆。
极度寒冷的冰霜刹时将方圆十余米范围内的铁链尽数冻成霜白颜色,全都停止动作。
周时名挺剑向着岳天飞疾刺。
剑,撞碎重重铁链,闪电般刺中岳天飞胸口。
岳天飞惨叫一声,右手捂着胸口向后疾退,同时左手掏出个小瓶来往地上一扔。
砰的一声,小瓶粉碎,一条乌黑影子自瓶中窜出。
那影子初时不过拇指大小,见风即涨,扑到周时名面前时,已经涨大到水桶粗细,动作间锵锵有声。
周时名举剑一刺。
锈黑剑的剑尖猛得又变成了一张大嘴,一口咬住那黑影。
那黑影丝丝怪叫,拼命扭动挣扎。
周时名这时方才看清,那黑影却是一条巨大的蜈蚣,通体乌黑,泛着金属光泽,竟然是铁铸而成。
显然这不是活的蜈蚣,而是一宗法宝。
看着蜈蚣扭动怪叫,逼真形象,俨然活物,想来不是什么大路货的宝贝。
只是这铁蜈蚣遇剑不淑,碰上了锈黑剑这吃货,一成威风也没能发挥出来,便被咬住了。
锈黑剑咬着铁蜈蚣往下吞咽,嚼得火星四溅,锵锵作响,三下五去二,便将诺大一条铁蜈蚣给吞进剑身。
黝黑丑陋的剑身涨得又圆又粗,整个好像个削尖的巨大圆木般。
岳天飞却是借着这铁蜈蚣一挡的机会,闪身逃进堂后。
周时名拖着这吃撑了的锈黑剑追进后屋,已经不见了岳天飞的身影。
云浅雪这边眼见周时名已经追进屋里,当下低喝道:“你左我右,不能让他逃了!”说完急急绕向这厅堂后方。
贺子召应了一声,提着铁枪向大堂左侧跑去,准备自左侧绕向屋后。
周时名自后门追出来后,两人也恰好绕了过来,三人在屋后碰头,却是都没看到岳天飞的影子,再里外寻找,也没有结果,想是已经逃走。
云浅雪不甘心地跃上房顶四下查看,一无所获,这才跳下来,与周贺二人回到堂前。
堂内依旧铁链纵横,何夫人与陈县令的惨叫声越来越低,活不多久了。
云浅雪移步前行,拔剑击刺,幻起一片剑影。
便听叮的一声长响,挡在云浅雪面前的铁链条条断裂,竟是她出剑太快,逐一刺断铁链的声响连成一片,变成了一声长响。
周时名看在眼里,不由脸色大变,这等快剑,远非他所能抵挡,这才知道方才云浅雪果真是手下留情了。
一路刺断挡路的铁链,走到陈县令和何夫人身前。
事发突然,两人依旧保持着粘乎在一起的样子。
陈县令摸在何夫人乳峰上的手被尚未能移开,被铁链穿过后,再刺透何夫人的身体,竟是被钉在了一处。
周时名迫不及待的发问:“陈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两个?”再不赶快问,挂了就没法再问了。
陈县令双目无神地看着周时名,这一刻他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咽咽一息地吐出几个断断续结的字,“贼,打,计划,害,我,不甘!”最后的不甘两个字,却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跟着脖子一歪,死掉了,眼睛兀自瞪得大大的,满是怨毒的盯着周时名,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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