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男子一个人犹如被大脚抽射的皮球般不由自主的向前急速飞出。
正前方十字街口上,矗立着一座五层高的酒楼,灯火通明,门楣之上挂着精致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品香楼”!
雍州第一酒楼,开门迎的向来都是达官贵人、豪客富商,不管哪一个到得店门前,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一回却是恶客叩门了。
两个伙计本站在门旁左右迎送客人,一搭眼瞅到那到赤膊男子呼啸着直奔酒楼而来,下意识挡在门口想要喊一嗓子“本店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内”,可还没等开口,就被扑面而来的劲风给吹得倒飞出去,先摔进店里,撞在雅间的间壁上,摔得七晕八素,没等回过神来,那赤膊男子已经撞入门中。
轰轰连串闷响,赤膊男子好似炮弹般连连撞穿了数个雅间的间壁,撞翻了数桌好菜,洒得桌旁客人都是满头满脸的汤水淋漓。
诸客人都是又惊又怒,还没有反应过来,狂风如同怒龙般在整个品香楼一层肆虐席卷,吹得间壁破裂,饭桌倾翻,酒菜满天飞舞,一个个客人都好似落叶般被风刮得到处乱飞,或摔于地面,或穿窗而出。
一片狼藉。
周时名翻身自一堆烂菜碎碗当中站起来,晕头涨脑,浑身剧痛,不由得怒火大炽,也不逃了,指着踏步而来的季春秋怒喝:“你们灵剑派不要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好欺负怎么着?”
季春秋淡淡笑道:“洗剑苑的高徒哪是我们小小灵剑派敢轻言欺负的?只是今天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归得说个清楚才好了结,你就安心留下吧。我们自会寻你师门长辈说话!天下第一大派,也得讲道理不是?弟子做下恶事,难道还能帮着遮掩?”
周时名却只以为季春秋与何士文、岳天飞等人是一路的,本来他被陷害就一肚子恼火,季春秋说得越正气凛然,他便越是恼火,只觉此人当真比何士文等人还要可恶着恼,明明做着如此龌龊的事情,偏却还做出如此大义样子,妥妥是比何、岳二人还要阴险恶毒之辈!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灵剑派的道理!”周时名冷笑道,“行事如你们这般也配称名门正派?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自然不会死拼,刚刚他便打算逃至雍王府找云浅雪帮忙,但他施展轻功外加御风术加速,却依然跑不过这季春秋,一味奔逃只能把后背弱处留给敌人,还不如先拼一场,再寻机逃走。
有锈黑剑和黑布带两大利器在,这季春秋再强,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能扛上几招。
“请!”季春秋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下里那些被风吹得人仰马翻的客人本来还有些恼火,更有在叫嚷要找雍州府衙派差役来拿人的,但一看两人摆出架势要开打,登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连滚带爬的四下奔逃,跳窗的跳窗,溜门的溜门。
刚刚仅仅是交战余波就席卷整个一楼,现在两人就要在此交手,谁敢在这里继续呆着,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周时名哪还会客气,卷着狂风纵身而起,扑至季春秋头上,刷的祭出冰霜光环,这才一剑刺出,使的正是自悟杀招,逆风飞翔,凌空致命一击!
既知对方是前所未见的危险强敌,他一出手便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冰霜光环威力之下,四周器物尽都挂上了一层厚厚冰霜,季春秋整个人身体表面都冻了一层晶莹薄冰!
一剑,自空而降,杀气肆溢!
“好剑法!”
季春秋沉喝,他一开口,身上的薄冰粉碎,伸出的右手握为拳头,一拳打向刺出来的剑尖!
若是在街上交手之前,周时名自是毫不在意这击来的拳头,锈黑剑锋锐无双,钢铁亦可刺穿,哪会怕他个拳头,但有了方才那交手一击的经验,他已经知道这季春秋的拳头硬愈刚铁,一拳之力便宛如泰山压顶,无可抵挡!
季春秋一拳打出,黑布带立刻就找出了他这一招中的最重要破绽。
周时名立刻变幻攻击方向,一剑刺向破绽。
逆风飞翔本就是借助御风术在空中连续击刺攻击,变起招来毫无滞碍。
不想周时名变招快,季春秋变得更快,他也不收拳,横臂挥打,胳膊好似截铁杵般呼地荡出。
周时名立刻收剑,刺向新的破绽。
两人都是一招未完,立变新招,拳来剑往,呼吸间往来十余招,竟是未接触一次。
“好剑法!”季春秋沉喝,“看看你能不能破我的神通!”话音未落,拳头忽的急速涨大,漫天遍地,只余下一只金灿灿的无边巨拳!
周时名不管他如何变招,一见他露出新的破绽,立刻毫不犹豫的举剑便刺,依旧是后发先至,正中季春秋右肩。
锵的一声脆响,接下来便是吱吱刺耳的金属刮蹭声,仿佛两块铁块在缓缓摩擦。
季春秋肩头竟是溅起一蓬火花,夹着丝丝鲜血!
金灿灿的巨大拳头旋即重重打在了周时名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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