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橡皮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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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高中的许阿斗，蛮子性格，小时学过些武艺，有些底子，外加初中时候那坚持的锻炼，有一身腱子肉。

    打架斗殴，调皮得很，啥事都干。

    信奉一条：道理什么的，没有拳头硬实。

    初中的时候，许阿斗靠的就是拳头，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许阿斗不仅能打而且很讲义气，道义二字是他的人生信条。

    但许阿斗长得很磕碜，他手下的人都成双成对了，就自己还是个单鸟。

    许阿斗的哥们也推荐过一些女生给他，不是他不喜欢就是她看不上。后来那些推荐他自己就推了，自己找靠谱些。

    初中过了，高中到了，许多兄弟去了其他的学校，就几个还留在自己身边，许阿斗想回到初中那时候，称霸校园。

    女人可以没有，地位必须立起来。

    许阿斗开学第一天就挑一个自己看不过眼的人开了瓢，那些血流的，染红的那个人的脑袋，那人叫徐霸。

    许阿斗的父亲给徐霸的父亲磕了三个小时的头，许阿斗的父亲已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他那唏嘘的白发，磕头不止是为了谢罪，许阿斗的家已经穷得铃铛响了，许阿斗的母亲早就跑了，留下许阿斗和他父亲相依为命。

    许阿斗的父亲磕着头，许阿斗坚决不磕，不然怎么在学校立威信？不磕，绝对不磕！

    就这样死犟着，许阿斗父亲的头已经磕出了血。

    徐霸的父亲拿出徐霸的照片，质问许阿斗：“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刚来学校，谁都没招惹，你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我告诉你，你给我磕一百个头，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不磕，你就得负全责！”

    “凭什么？老子打他就是因为老子看不惯他，有本事你跟我打一架？我输了，不禁磕一百个头，还负全责，要是你输了，你他妈一个屁都别给我放！”许阿斗说出自己的要求。

    徐霸的父亲当然接受，我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打不赢你这个毛头小子？

    许阿斗的父亲就在那儿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儿子，不能这样，你给我住手。”

    “你闭嘴，没用的老东西！”许阿斗直接骂道。

    “我就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孝顺的东西。”徐霸的父亲道。

    随后两人打了起来，许阿斗看得出来徐霸的父亲是个生意人，没底子的普通人，他唯一吃亏的地方就在于身高与体重。

    几次过招，许阿斗被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的站着，而徐霸的父亲则躺在地上，很明显，站着的人赢了。

    徐霸的父亲没有说话，默默得离开了。

    许阿斗高举胜利的拳头，他胜利了，他的笑声洋溢着。

    许阿斗在胜利的欢呼，而许阿斗的父亲则在低声细语的哭泣。

    那天回去，许阿斗的父亲跪在自己父亲的墓前，泛红的眼睛滴落着眼泪，哽咽着，“爸，我真的没用，我没用。”

    许阿斗几乎夜不归宿，每次都和他那些兄弟耍，在他眼里，他的兄弟就是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他的母亲抛弃了他，他的父亲没点魄力，只能靠自己，而这个世界是靠拳头说话的，谁拳头硬，兄弟多，谁就是王者！

    许阿斗为自己感到庆幸，他有这么多兄弟，现在他就差个女朋友了。

    许阿斗的事迹传遍了学校。

    有人说他是个狠角色，不服管教，倔强不屈；也有人说，他是个二愣子，只知道打打杀杀，而且调子特高，迟早会吃亏。

    这件事导致有人欢迎，有人讨厌。

    许阿斗不在乎，只要有人愿意和他做兄弟，他就不怕，他现在要称霸校园！

    在一次升旗仪式上，他胆大包天的站在升旗台上，藐视所有人的口气道：“我，许阿斗，来这儿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称霸这儿，老子要当老大！”

    有人不屑，有人鄙夷，也有人羡慕。

    当然，也有人欢呼。

    许阿斗被叫到校长室，被严厉批评，许阿斗的父亲直接在校长面前求爹爹拜奶奶的。

    校长被许阿斗父亲的诚恳打动了，就将许阿斗记了个大过，没有开除，并提醒许阿斗。

    “你要再犯事，你小心点。”

    “知道”

    敷衍的答复让校长很不放心，于是就往许阿斗的班级放了一个特别严厉的老师，希望以此来限制他。

    刺头的被动技能就是，你伤害越高，老子反刺越大。

    许阿斗无数次和老师顶撞，几次险些打起来。

    不怂！老子就是不服你！

    但是，他们班的总体成绩一直是第一，除了许阿斗和他那几个兄弟是个拐棍玩意，其余人成绩特好。

    那个老师不禁课上认真讲解，课下悉心教导。

    许阿斗在好学生和老师眼里真的是十恶不赦，这种人就应该转走。

    许阿斗继续着他的霸业，称霸学校，但是，他的霸业失败了。

    一个高三的，习武世家，出来学习，成绩不错，人也道义，他直接和许阿斗说：“你和我立誓，我输了，你想干嘛，随你而且我当你小弟；你输了，就不要打扰高年级的学生学习，放弃你那无聊的霸业。”

    许阿斗到处惹事生非，但那些高二慢着学考，高三的忙着高考，而且没几人打得赢他，群架又会引起事件，只好请那位习武世家出来了。

    “好！男子汉。”许阿斗笑道，他现在已经嚣张至极，目中无人了。

    “一言九鼎。”高三的微微一笑。

    一山自有一山高，你不教，自然会有人教。

    那次对决，许阿斗被打得服服帖帖的，屁话不说，对着那位高三的人磕头致谢。

    奇葩无聊的学校霸业就这样结束了。

    但许阿斗将高一统治了，他已经是高一的扛把子，无人能敌。

    那次教训给他降了嚣张的气焰，但他仍是一个讨嫌的家伙。

    高一转瞬即逝，到了高二，许阿斗看到了新来的高一，准备给他们上上课，结果碰到了一个硬骨头，搞得许阿斗名声没立起来，自己糗了。

    高一就有个笑话流传下来了，说高二的一位学长，想欺负我们新手，结果被一个健身的打得半死。

    许阿斗开始疲倦了，他不想称霸了，现在他就想享受生活，学习？这辈子都不能了。

    天天翻墙上网，天天打砸耍闹，至少那个十恶不赦的许阿斗不见了，来了个调皮小打小闹的许阿斗。

    直到那会，一群外校的人要来踩校，校门口聚集了两大帮人，各自拿着武器，准备火拼。

    许阿斗的严厉老师去劝，结果被打了。

    有人直接冲了上去，大部队都没等。

    你们知道是谁？

    就是许阿斗，他虽然桀骜不驯但仍知道自己的老师不容他人侵犯，该帮的自然会帮。

    许阿斗直接冲锋陷阵，那不要命的打法，让对面的许多人惊呆了，被许阿斗那嗜血的眼神吓怕了，一个人力战群雄。

    退，再推，撤！

    一个人打跑了一群人，足够吹一辈子了。

    许阿斗再次在校园火了一把，许阿斗拉着那老师的时候，那老师感激的眼神，老师笑道：“谢谢你，许阿斗。”

    “应该的，你是我的老师，你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有这觉悟，我很开心。”

    许阿斗仰天大笑，让许多花季少女为之动心。

    那个年纪的女孩，就爱朝暮英雄。

    许阿斗顺利的有了一位很漂亮的女朋友，许阿斗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有了名声，有了漂亮女友，还有了一帮子兄弟。

    真快活！

    ……

    有一次，许阿斗被叫到办公室，不是惩罚与喝茶，而是诚恳的对话。

    许阿斗坐在严厉老师的对面，许阿斗看见了另一位严厉老师，不再是那个板着脸的老师，而是非常温和的中年人。

    “许阿斗，你知道我名字吗？”

    “额，这个，”许阿斗有些尴尬，这么久了，自己还真没记过老师的名字。

    “没关系，今天，老师我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刘卧龙。”

    “刘老师好。”许阿斗尴尬的笑道。

    “许阿斗，我得非常诚恳的提醒你，”刘老师苦口婆心说着“已经高二下学期了，学考就要开始了，你要再不努力，学考你是过不了的。我非常感谢那个时候你拉我一把，作为我个人，我非常感激，但是现在作为老师，我得很明确的告诉你，学考没过，你是拿不到高中文凭，也考不了高考，以初中文凭，你是很难找到工作，现在大学生都难找工作，更不用说你那初中文凭。”

    “谢谢老师教导，但我真的读不进书，我不是读书的料。”许阿斗说着，玩着自己的手指。

    “那你起码得过学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着初中文凭找工作的。”刘老师肯定着说，“再怎么样，我会让你过学考。”

    “课上，我压根就听不懂，我欠下太多了。”

    “我帮你补，不收一分钱！许阿斗，我相信你的潜力。”

    随后刘老师给他开小灶，严师出高徒这句话真没错，不出一个月，许阿斗的成绩就有了质的飞跃。

    许阿斗也劝他的弟兄，让他们读书，但他们有些已经病入膏肓了，读书？老大你想多了。

    渐渐了，他们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许阿斗回到家，看到兴奋无比的父亲，他父亲热泪盈眶的对着许阿斗说：“阿斗啊，你终于肯读书了，老天有眼啊。”

    许阿斗的父亲紧紧抱着许阿斗，不停的说着欣慰的话语，许阿斗响起那个垂头丧气的父亲，自己真的做了许多错事，真的太倔强了。

    他得好好道个歉才行。

    “爸，阿斗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原谅你，爸无时无刻都原谅你。”

    “谢谢，爸。”

    “客气什么，我们还需要客气嘛？走咱们去喝点小酒去。你爸我搞了几个好菜。”

    “好。”

    坐在饭桌上，两人其乐融融的，许阿斗突然泪湿眼眶，落下了泪水。

    许阿斗的父亲也渐渐落起泪来，“哭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别哭哭啼啼的，别……”

    就这样，这爷俩哭得无声无息的。

    人的改变就是如此的瞬间，是如此的漫长，也是如此的无声无息。

    许阿斗决定不再玩世不恭，他要好好学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刘老师，我想好好读书，我不想再玩了。”许阿斗非常严肃的跟刘老师说道。

    刘卧龙好奇道：“不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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