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等到晚上,看完新闻联播的张大爷开始坐在椅子上打起瞌睡,脑袋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捣蒜。闫小虎坐不住了,他把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小书包后,也不和张大爷打声招呼,就开门跑了出去。
啪!
晚风用力的将门房间的大门关了起来,被吓醒的张大爷这才发现闫小虎不见了。他连忙开门追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正气鼓鼓向前跑的闫小虎。
路上车水马龙,张大爷可不敢让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娃娃孤身一人在这城市的夜色中前行。也不管门房间的大门还没上锁,张大爷就急忙追了过去。可是他毕竟是上了岁数,闫小虎又是那种活泼好动的,追了两条马路都没有追上。
“小虎,这个十字路口不安全,你等等张爷爷,张爷爷牵着你一起过去!”见闫小虎并不打算停下来,张大爷只得在他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这个时候的闫小虎哪里听的进去,信号灯跳到绿灯后,他立刻快步穿了过去,可是刚走到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突然从旁边的路口快速转弯开了过来,根本来不及反应,闫小虎就被重重的抛到了半空中。
肇事司机一身酒气的下来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闫小虎,转身准备开车潜逃,结果却被赶过来的张大爷仆倒在地。任凭他拳脚相向,就是不松手。
闫小虎最终没能被抢救回来,他爸妈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蒙在白布下面的小小身躯。在从张大爷那里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自责和悔恨让这对年轻的父母痛不欲生,可一切的醒悟都已经太迟了。
死后的闫小虎,因为死前的执念回到了幼儿园,他固执的等在那里,等着爸爸妈妈来接自己回家,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四十多天。
“他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在我活着的时候经常撒谎骗我,就算我现在死了,也不来接我回家。”
闫小虎朝着吴悠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外套的下摆,眼中闪烁着的不安像是尖针似的,在吴悠的心脏上狠狠的刺了一下。
吴悠在幼儿园的小操场上陪了闫小虎整整一个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闫小虎突然化作了一道光,冲进了幼儿园的存放小朋友手工作品的仓库里。最后附身在了一个丑丑的,手掌大小的布娃娃挂件上。
“这就好办了。”
跟在后面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吴悠,心中已经了然。
离开幼儿园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小林,弄到了闫小虎的家庭住址后,吴悠敲开了他们家的门。
“你是?”
开门的是闫小虎的妈妈,散乱这头发,双眼红肿,面色惨白,昔日干练的女白领形象早已不复存在。自从闫小虎死后,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闫小虎满头鲜血,表情狰狞的质问她,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接他?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那样挤出时间来像好好的陪陪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