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似乎看到风筝撞进了云中镜里,隐没不见了。天空平静而清透,如果不是手里崩得紧紧的线绳,郭二爷真觉得压根不存在什么风筝。
但不久,羊肠线也断掉了,风筝又从空无一物的天空猛然出现,掉落了下来。而捡到的风筝与曾祖看到的一样,似乎被强风撕烂了。
郭二爷觉得,他所遇到的情况与曾祖记载的故事很是相似,但如果真如此,黄莲圣母一定事先知道云中镜的位置,虽然红灯照对外宣称是茅山一支,但控制云中镜的出现真是人力能所及吗?
从郭二爷店里出来,我还是有不小的收获,故事另说,至少是借到个特大号金鱼风筝,剩下的就是和焦二去百望山一探究竟
。
第二天一早,我和焦二蹬车出发,十点钟就到了百望山。爬到山顶发现,有一块没什么树木的大石台,正好用来放风筝。焦二对我这两天的所做所为,也是个一知半解。我一边放,一边慢慢和他解释。
在我看来,郭二爷说的云中镜应该和曾祖看到的是一回事,如果焦二的鸽子在飞行中撞上云中镜,估计和那风筝的情况差不多。那么,百望山上有云中镜的存在,那鸽子失踪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放一天风筝对我来说真是个体力活。郭二爷的线轮就有几斤重,还要不断考虑风向风速,保持风筝的飞行高度和姿态,不一会儿就是一身的透汗。好在焦二对放风筝这事有很大的兴趣,放一会儿就交给了他,我躺进旁边的草丛,看着透亮无云的蓝天发愣。
我最疑惑的是这云中镜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一种光学反射现象,那不可能吞没风筝和鸟类,而焦二碰到山下老人的描述,其实很多动物是能够感知到云中镜的存在的,比如,鸟类夏季时不到山顶盘旋,而小动物们搬上山顶,肯定是为了躲避鹰隼的攻击。但这种动物的条件反射行为一定不是短期形成的,看来百望山上的云中镜很早便存在了。
另外让我疑惑的是,按说鸟类对危险的规避,更多来自于其他天敌的威胁。这云中镜根本看不到,就算鸟类眼睛的构造和人类有所不同,但它们是怎么发现的?不熟悉这里的鸟一定发现不了,不然焦二的鸽子也不会丢,如果不是视觉,难道是嗅觉?
假设云中镜不是光学反射现象,而是个像玄门一样的时空扭曲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毕竟京西这一带是北京卫戍的重点,很多部队大院,军事设施都在周围,山的正北不远就是部队的雷达站。而西郊机场那时是军用机场,每天起降的战斗机很多,这百望山上也是航线之一,如果山上真有这样一个时空异常区,部队又怎会不知道?
日头很快偏西,这一天一无所获。但让我意外的是,连续三天都是如此,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还好,焦二玩风筝正是上瘾的时候,我大可以躺在草丛里晒太阳。那一天的下午,焦二拽着线,看着天空中风筝,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常爷,你说咱在这儿放风筝,等那个什么云中镜,是不是跟钓鱼一样,总得有点饵吧?”焦二这句无心之问,让我一个激灵,饵?我一拍脑袋,心说,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我赶忙喊焦二收风筝,顾不上解释,从他三轮车上拿下个小铲,找了个有树荫,地面又比较潮湿的地方挖了起来。焦二收了风筝,只找到把改锥,在我身边一起刨起来,边刨边问我:“挖蚯蚓啊,真去钓鱼啦?”“试试吧,如果有用的话至少可以证明你的鸽子去哪了。”
我把挖出的十几条蚯蚓用线绑在风筝的骨架上,又让焦二从鸽笼里弄出点鸽粪和羽毛,和点水,抹在风筝的蒙皮上,小风一吹,腥臭无比。
“好了,焦二,再放出去试试,只走五百米线。”焦二点点头,从我手上接过风筝,慢慢放上天空。我们俩就这么迎着西沉的阳光,默默的看着。当太阳即将隐入西面的群山,最后一抹余晖撒过头顶,我忽然感觉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在光晕中又分辨不清。我喊了一声焦二,他似乎也看到了反常,迅速收着风筝线,一边向正西的方向跑去。
(梅村补订,关于林黑儿是否被八国联军处死的问题,是个悬案。到日本人占了大沽时,还有人声称见过黄莲圣母下凡,普渡众生。诸君,好书在起点生存不易,大家有空去江山先生的《门阀风流》转转吧,谢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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