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不小心给弄碎了。廖焕生又问他,是不是手上还有个一尺多高的大号铜香炉?山东人一听这话,立刻警觉起来,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廖焕生。
古玩这圈子最忌讳的就是刨根问底,非要问卖家东西的出处。冯不过心里琢磨这老师定是个新手,不懂行里的规矩,可看那山东汉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困惑,看来是被廖焕生说中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可廖焕生又是如何知道山东汉子手上还有个铜香炉的呢
廖焕生抬眼看了看山东汉子,用手扶了扶眼镜,不咸不淡的又问了句,“要是那香炉已经出了手,不知道那把黄铜镇纸还在不在?”
山东汉子惊得倒退了一步,盯着廖焕生,半天说不出话来,但眼中渐渐露出狰狞之色,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廖焕生慢慢站起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也算你老主顾了,我是真想买两件儿东西,你放心,和别人多的我也不会说。”
山东汉子明显是思想斗争了半天,咬了咬牙,下了决心,从身后的蛇皮袋中拿出个报纸包的小包,飞快打开,是个尺把长的黄铜镇纸,看做工簪刻颇有些古意,也还算精致,应是件不错的东西。
冯不过想想也是,山东人毕竟干得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人家对你手上东西的来路,数量都门儿清,还是坦白一点的好。
廖焕生也不去接那把镇纸,从兜里摸出五百块钱,递给山东汉子,“就带了这么多,你看行不行”
山东汉子接过钱,数也不数直接揣进兜里,把镇纸重新用报纸包了,递给了廖焕生。廖焕生谢了两句,夹着东西走了。两个山东汉子看他走了,东西也不卖了,破褥子一卷,怱怱地离开了市场。
冯不过心想,这人买东西砍价的本事真是不得了,先把底探清了,既不吓唬,也不威胁,还让卖家乖乖地便宜出手。但这一定是买通了山东人的同伙,否则,如何能判断出来那些人手里都有什么东西?人心思缜密若此,可就不是一般人了。
冯不过有心和廖焕生交个朋友,就远远地跟了上去,想找个机会搭个讪,聊一聊。
可更让冯不过惊讶的是,廖焕生拿着那镇纸,七拐八拐出了潘家园,往东北方向走了出去。那年的潘家园大门出来,沿马路往北走几步,临街有一片装修的比较高档的店铺,是专门接待那些老外和港台富商的铺子,虽说也一样卖些仿货,但里面也有些价格不菲的真东西。
廖焕生明显不是去串铺子的,他很快拐进了一家叫齐古轩的店里,这店门脸不大,在这街上并不起眼儿。铺子的掌柜明显与他相熟,看了看镇纸,点了点头,回身就去抽屉里拿钱。
冯不过连忙进去,向廖焕生问道,“请问您这镇纸打算买多少钱?”廖焕生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店铺老板转过脸来,一脸的怒气,“懂不懂规矩,戗货也不能进我店里,你哪的?…呦,这不是冯三爷,稀客稀客啊?怎么,您能看上这小玩意儿?”店铺老板转过身,看清了冯不过,立马换了张笑脸,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如沐春风的笑脸。
“老李,生意不错啊,河南来这儿六九城开店的,我就看好你,脑子活,朋友多,路子野,这一进一出又是两三千。”以冯不过在北京文玩圈里的声名,这些店铺小老板自然是要百般巴结的,和冯不过交上朋友,就相当于进了文玩圈里的长安俱乐部、欧美同学会,那是身份的象征,花钱买不来的招牌。人家金口一开,赞上两句,就是地摊货,平地价钱也能翻个跟头,况且人家老爷子是谁啊。
“冯三爷取笑了,我这儿的东西还不是排着队等着您来掌掌眼,怎么着,您喜欢这镇纸?直接拿走呗,咱们还谈什么钱啊,显俗了不是。”李老板说话的功夫,茶已经端了上来,茶叶如针,根根竖立,热气微淼,茶是好茶。
(吴楚之国有大木焉,其名为櫾,碧树而冬生,实丹而味酸。食其皮汁,已愤厥之疾。齐州珍之,渡淮而北而化为枳焉。鸲鹆不逾济,貉逾汶则死矣。地气然也。虽然,形气异也,性钧已,无相易已。生皆全已,分皆足已。吾何以识其巨细?何以识其修短?何以识其同异哉?--《列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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