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我说了,我不需要逃,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死了比我活着意义要更大。”
“哦?这个要如何解释呢?”
“这次的惨败,败在内因,虽然你所率领的剑盟确实很强,凝聚力是老夫平生仅见,但不是内部的人作乱,你的机会并不大,这样说不知道你认不认同?”
秦冲点点头,“怎么会不认同呢?我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底牌,只是知道狮王我要全力去救,救不了,那就拼了这条命。还记得我在城下和你说的谈判的条件吗?我现在再说一遍,那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整个国家都将面临的大劫,听起来很有趣啊……看来今年是一个大凶之年,流年不利啊。我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我死了,才会逼得朝廷之上的那些老骨头们赌上一切,抛开过往的成见,同仇敌忾,易阳如果不拼劲全力,说不准会满盘皆输。我不想同样的错误再一次发生在他身上。”
“真是深明大义。贺将军看到太阳落山了吧,这是必然的结果,这落日就如同摇摇欲坠的王朝,妄图托起这儿太阳,只是徒劳,日已西沉。”
“日已西沉……”贺昌咀嚼着这几个字,忽地笑了,“或许你说的对吧,王室糜烂的统治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但我还是希望在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看到希望,新君和易阳是这个王朝的变革者,他们只是需要慢慢成长起来的时间……而在这个大凶之年,时间是最不可得多的东西。”
“看来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因为你命人杀了狮王,你又贵为将军之首,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秦冲直言道。
贺昌表现的非常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要拿我的头颅祭奠剑盟逝去的英魂吗?这是我以前打了胜仗的做法,没想到现在转过来了。”
秦冲拔剑出鞘,剑气四溢。
“不必你亲自出手,我遵守了和你的承诺,至于选择怎么样去死,这是我最后的尊严。等我自行了断之后,任由你拿着这具身躯砍头、分尸,随意践踏,但在我活着的时候决不允许,我要保全王室的颜面!”
“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不想在这里耽搁的太久。”
贺昌从脚边拿起战刀,嘲弄地笑道,“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年轻人,我誓要和你一决生死!你看看我现在,老迈的身体,一身的旧伤,而你还如此年轻,冲劲十足,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圣域武宗强者了,而且你还是雾之国首屈一指的魔纹炼器大师,年轻有为,实在是让人佩服,我不如你倒是真的。”
“贺将军过谦了。”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什么贺将军了,人老了就是这样,喜欢多愁善感,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贺昌走下宝座,拔刀出鞘,喃喃地说,“这把战刀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动过了,刀不见血,慢慢地自然就会钝,即便你用再好的磨刀石去磨也没有用,越是锋利的刀剑就越要见血。”
“今天,我就用自己的血,试试这把刀还想不想当年那样锋利……”
他说着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朝后退了两步,无力地坐在黄金宝座上,声音随即变得微弱起来,“我很期待你和易阳之间的战斗,在我眼中,你们两个都是天之骄子,但能够屹立在这个国家之巅的就只有一位胜利者,会是谁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一歪,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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