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十分古板,布置了一大堆功课......”
听刘承勋在那儿瞎扯,刘承祐脸色倒和缓下来,心中凭生出些许感慨。
刘承勋“解释完”,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对他这个二哥,心头还是直发憷。小眼神不时上瞟,一看到刘承祐那张严肃的脸,便如触电一般挪开,垂下头,盯着鞋尖观察。
见其表现,刘承祐选择放过他,冲他摆了摆手:“你不是要去读书吗,去吧。”
闻言,刘承勋两眼一亮,顿时又笑嘻嘻的:“二哥你慢走。”言罢,便风风火火地去了。
收回目光,刘承祐继续迈着淡定的步伐,跟随引路的宫人,朝宫门外而去。宫门名叫宣武门,乍一看,还以为是玄武门。
“殿下。”出门前,城门值守的控鹤军小校主动朝刘承祐打了个招呼。
大汉的控鹤禁军,当初还是刘承祐亲自选建的,一直沿用至今,到了东京,也是大内亲军。对那小校,刘承祐有点印象,当初是他从龙栖军中选拔的。
“我记得你,你姓......姓李!叫李俭?”刘承祐说。
见刘承祐竟然还记得自己,小校有点意外加惊喜,当即答道:“正是末将。”
在他身上扫了几眼,禁军下级军官的装束,刘承祐问:“升职了?”
李俭答道:“李都帅信任,末将忝为宣武门城守,也有赖殿下当初提拔。”
刘承祐知道,他指的是他大舅,控鹤军都指挥使李洪信。
“舅舅识人啊!”刘承祐说。
“尽忠职守,好好看守宫门!”留下一句话,刘承祐没有多驻足,离开了。
“是!”李俭则恭敬地应了声,退回岗位。
皇城外城门前,李崇矩率着刘承祐的亲兵扈从已然等待许久了,不敢靠近宫门,隔得老远,望到刘承祐立刻迎来上来。出征作战的时候,刘承祐的亲军编制是一营五百人,南下之前,被刘承祐缩减至五十人,仍由李崇矩统管,余者,或置于北边,或分调于龙栖军中担任低级军官。
“殿下,您没事吧。”李崇矩望了望皇城,小心地问。
刘承祐不由轻轻地斥道:“我去见皇帝,那是我父,能有什么事!”
李崇矩有点尴尬,自知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
刘承祐则看向后边被别开的太监,强势地吩咐道:“官家不是赏了我一所宅邸吗,引我前去!”
“是!”那太监,本就是受了此命的,不敢怠慢,十分卑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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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宫的营建始于后梁,基本是仿照洛阳紫薇宫见建造的,规模虽小,布局却也差不多。北边是皇城,故兜一个圈子之后,方才走别门重入开封城。
“龙栖军被安置在何处?”把李崇矩叫道车驾上,刘承祐发问。
“暂时在城南大校场。”李崇矩答:“郭都虞侯派人传讯,一切都很妥当。”
“派人通报诸军将校,东京不比真定,到了这里,都给我安分些,约束好士卒,不许惹事。另外,官家要整军,不管如何调整,积极配合!”想了想,刘承祐压着嗓子,对李崇矩吩咐道。
李崇矩闻言微愣,不过立即应了声是,并没有多问什么。他这点很得刘承祐喜欢,踏实做事,从不多嘴。
东京城内,坊市隔绝,管控很严,并不是很热闹,刘承祐暂时也无心去关注开封的坊里。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赶到了府邸,天色已经晚了。
距离皇城不远,一座庞大而豪华的宅邸,足表刘知远的心意,与刘承祐的“节俭”风格十分不搭。据那太监说,这座宅邸占地上百亩,水榭歌台,楼阁园圃俱备,历数十年,辗转多家,都是累朝极具权势的人物有资格居之。后晋时是权相景延广的家宅,契丹入汴,被耶律德光赏给燕王赵延寿,后来又被留守东京的契丹国舅萧翰占为己有。
刘知远进开封之后,便命人将之收拾清理,作为对刘承祐的嘉赏。
府中是有人的,刘承祐还都挺熟悉,都是他在晋阳的那些奴仆。
“二郎。”柔柔声音中带着惊喜,得知刘承祐归府,匆匆急急地,耿氏便提着裙子,小跑入前庭。
显然,已经盼了许久了,待瞧见刘承祐那挺拔的身形,美眸中喜色更甚。一直近前,止住脚步,如水的目光在刘承祐身上流转着。美人柔怜,或许是心情激动,或许是跑得太急了,娇喘几口,缓了缓,方才盈盈下拜:“妾身恭迎殿下回府。”
“起来吧。”刘承祐点了下头。
耿氏还是如以往那般,娇柔妍丽,肌肤雪白,嫩得能挤出水一般,穿着刘承祐比较喜欢的素装,妆扮也很淡雅,没有一点妖艳的感觉。美丽的脸蛋上,挂着点红晕,但掩饰不住那种病怜的气质,很是勾人。
虽比刘承祐长一些,但耿氏的年纪本就不大,尚不满二十。
“嗯。”
虽然刘承祐的反应还是如以往那般,没有多少改变,但正因为熟悉,耿氏反而松了口气,没有想象中那种数月不见的疏离感。
“带弟兄们入驻府邸,尽快熟悉府中环境!另外,家中亲人已迁至东京者,可告假探访!”刘承祐扭头朝李崇矩吩咐了一句,而后在耿氏的陪伴下,进入府中深处,直入内堂。
天气虽已转凉,但室内仍旧不免过热,将刘承祐脱下的外袍,挂到衣架上,耿氏亲自沾水给刘承祐挤了一张毛巾,递给他:“二郎。”
还是那般娇柔的声音,有些勾人。
一边擦着脸,刘承祐随口问:“什么时候到东京的?”
“已经有一个月了,随晋阳官民,一道迁徙而来的......”耿氏帮刘承祐解着腰带,答道。
“没什么意外吧。”刘承祐尬问。
“有军马护送,又有府中卫士,自然顺利无事。”
转过身看着耿氏,在刘承祐的目光下,美人手里还拿着刘承祐的腰带,羞涩地垂下了脑袋。耿氏这个女人,是个极品美人,胜过天下大部分女人,尤其搭配着那种柔怜的气质。
感受着松垮垮的裤袍,伺候的侍女们早已识趣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