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俨眉毛扬了扬,望着灵堂前的灯笼,看着那“奠”字出神,淡淡地说:“这里不是议论此事的场所!”
“明白!”
总算没让人等太久,在一干军头耐心快消磨干净的时候,燕王赵延寿终于现身了。黑服白袍,素装肃穆而来,脚步稳健,自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身体康健如旧。
携文武,入灵堂。赵延寿亲自吊唁的场景,自然要肃重得多。文吏捧着本册页,高声朗读由赵延寿亲自替张砺书写的神道碑文。赵延寿本身就是有不错的文才,有诗才,所书祭文,倒是情真意切,懂的人感动,而在场的武夫们则听得昏昏欲睡。
一直到吊唁结束,文臣陆续散去,武将们则奉燕王之命,移步别院。
“张将军,有些不对劲啊。”自进入别院后,白面都校便盯着站在周遭的卫士,不少人都面带疤痕。
“是鬼面都的人,张府之中,竟然藏着这么多鬼面军!”张俨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目光闪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张俨脱离队伍,便欲返前庭而去,白面都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紧随其后,不过被院前的军士拦住了。
“放肆,敢拦本将?”张俨厉声喝骂道。
看守的军士,根本不搭理,就是拦住不放行。
在张俨发飙之前,带着点讥讽的声音响在耳边:“张将军意欲何为啊?”
闻声身体一紧,张俨眯着眼,看着赵思绾那张丑恶的面相,心头突然有些发慌。随口找了个借口:“本将肚子不舒服,欲出恭方便。”
“孙将军也不舒服?”赵思绾笑得很难看,瞥着那白面都校。
“我......”
根本不听其话,赵思绾直接冷淡地对张俨:“末将理解张将军不方便,但燕王召见,只能委屈将军了。”
“请赵将军禀报燕王,本将稍后到!”张俨敷衍一句,说着便欲往外闯。
再次被拦住,面对占住去路的赵思绾,张俨顿时怒了:“赵思绾,你一个小小的指挥,敢冲撞上官?”
见其张狂,赵思绾没有多说话,只是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双目中闪着冷芒。对这直属上司,他早看不顺眼了。
见其状,张俨不由与那孙姓都校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眼中的担忧与顾虑。
两个人,几乎是被押着入进入别院的,而其间,各处通道,已被鬼面都军士占据。若是这种场景,还不明白将发生何事,那就蠢得无可救药了。
“大王到!”伴着一身高呼,赵延寿父子现身,立于台阶之上。
“大王,如欲接见我等,何必闹如此阵仗?这是欲将我等将校,视为囚徒吗?”仰头见那父子,张俨满怀怨气,直接出列,领头质问赵延寿。
扫了一圈,赵延寿叹了口气,说道:“诸位都是幽燕豪杰,燕军骨干。想去岁,孤与诸位携手并进,浴血而战,共复幽州,以逐契丹。而今,不过一年的时间,人心已涣散如此。对于诸位,孤自认已经足够容忍,但是,近来有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而至军心动荡。幽州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为了幽燕十数万军民,请恕赵某,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燕王欲何为?”张俨紧张发问。
“拿下!”没有再费任何话的意思,赵延寿一招手,周遭的士卒,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