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远!”
作为大汉对辽事务的“专家”,这有了新的进展,刘皇帝怎能不听听他的想法与意见。
很快,王昭远奉诏觐见,刘皇帝也干脆,让李崇矩把情况给他讲了讲。而后,直接问他:“王卿,如今辽主暴亡,以你之见,谁能成为继位者?”
虽然已是仲春,天气已不那么地冷了,但得知消息,王昭远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沉吟良久,王昭远表情郑重地说道:“陛下,以臣浅见,若是寻常情况,辽国帝崩,继位者当在其三个兄兄弟之中。
而那三王之中,最有可能的,便是越王耶律必摄,为何,此人性情宽厚,有容人之量,人望不俗,并且受到辽主重视,委以辅政大权,由他继位,于情于理,都是没有问题!”
紧接着,转折来了,王昭远继续道:“然而,听李公所述,那齐王耶律贤,只怕也有机会了!”
“两个人?”刘皇帝眉毛微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两个人好啊!若只一人众望所归,辽国此番危机得以顺利度过,朝局恢复稳定,这对大汉可就不是好事了!”
没有人对刘皇帝这包藏祸心的想法表示反对,也不敢,国与国之间,自然是利益当先的,两强并立的局面,平衡尚未完全打破,辽国自身先出了问题,对大汉自然是利好消息,甚至地盼望其越乱越好,推波助澜都是必要的。
“这二者,孰优孰劣?”略加思索,刘皇帝问道。
对此,王昭远侃侃道来:“以臣之见,自然是越王耶律必摄占优。他既是辽主之弟,又辅政多年,有治理国家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也唯有他能够安抚人心。
相较之下,那耶律贤不过弱冠之年,养于深宫,此前虽有些贤名,但终究少不更事,这等紧要时刻,也是难以服众,难以支撑大局,更遑论执掌国家了!”
听其言,刘皇帝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玩味,别的事情刘皇帝或许忘得差不多了,但耶律贤此人,他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正史上,此人算是辽国的中兴之主了,辽国对大宋的全面压制,似乎也正是从他开始的。
虽然这些年,在对辽的情报刺探中,刘皇帝并没有专门关注耶律贤,毕竟汉辽的国情国势都有了根本上的变化。
但是,历史进展到如今这个关头,耶律贤也正式冒头了,有走上这个大舞台的可能,哪怕冲着那飘渺的名声,刘皇帝就不会小瞧他。
“你们也是这个看法?”刘皇帝问李业与赵匡胤。
李业虽然有些看不上王昭远这个降臣,但还是点着头:“王学士所言,臣觉得有理!”
赵匡胤显然更机灵一些,主动问道:“莫非陛下觉得,那耶律贤有什么奇异之处?”
“奇异之处谈不上!”刘皇帝摆了摆手:“但是,倘若此人真能够与耶律必摄争一争,对大汉,自然更好!”
闻之,王昭远当即道:“倘若如此,辽国两脉帝系之争,必然复起,因之而生出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彼若生乱,朕自然期待,不过,却也不能仅仅拭目以待!”刘皇帝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阴险的意味,对李崇矩吩咐道:“把辽国内的密探都发动起来,散播流言,就说有人为夺帝位,串谋暗害辽帝!不必明确指出是谁,给足辽国朝野想象的余地!”
“是!”李崇矩当即应道。
“辽国若生内乱,大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只要加把火,还有添盆油!”刘皇帝这么道:“持续关注辽国局势,不得遗漏任何消息!”
“是!”
随着辽帝耶律璟身亡的消息传来,刘皇帝那颗逐渐沉寂的心再度躁动起来,那股火热,有许久没有感受过了。
幸灾乐祸,只是一种态度,但针对辽国此番变局,除了那些阴谋乱辽,大汉还当有什么应对,刘皇帝已然在构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