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也当有些征兆与迹象显露!”
听萧思温这么说,刘皇帝眉宇略微一阴,很快就转晴,微笑道:“如此说来,耶律贤遣卿南来议和,只是虚晃一招,意图籍此迷惑朝廷?”
萧思温颔首,紧跟着道:“不过,就臣所观,朝廷若允,那契丹当竭力应付朝廷,以示恭顺,悉心避免朝廷猜忌,施以打击,给平定漠北部族,创造一个宽松的局面。
如今漠北虽然动乱,诸族举兵相抗,但其势力分散,且人心不齐,契丹在朝廷征伐打击之下,虽然损失惨重,国力衰弱,但辽廷所拥实力,仍旧不是漠北叛族所能比拟的。
辽廷所畏惧忌惮的,还是大汉,北伐以来,大汉陈兵漠南,蠢蠢欲动,虽未大举北进,仍旧牵制了契丹大量的精力。
若朝廷能允和,那对辽国的形势而言,将是一个巨大的缓解,也是辽国主臣最为期待的!”
“看来耶律贤也做好了朕拒绝和议的打算?”刘皇帝道。
萧思温:“正是!臣南来之前,临潢府便有传言,若事不可为,辽廷当行迁徙之事,移都漠北,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平定漠北事宜上,以避大汉兵锋!臣以为,这并非流言,辽主或许已然有这个准备了!”
闻此,刘皇帝顿表讶异,说道:“契丹定都临潢府,可已有五十余年了,这等旧都,兴业之城,耶律贤能舍得?就不怕辽国人心,彻底消散?”
萧思温答道:“陛下当知,奚人归附大汉之后,辽京痛失南面防御依托,如今的临潢府,已不再如过往那般安全无忧了!虽有潢水可依,然去岁王师北上,险些遭破,今春以来,董将军数度提兵北上,饮马潢水,虽远隔百里,亦能感天兵之锋利,临潢府也是数惊。
辽国已是内乱不已,上京虽为都城,然长受大汉威胁,久留难安,辽廷也担忧,倘有一日,王师大举北上,届时必定难守。
与其落到可见之危局,莫若早作决断,及时舍弃,转移漠北,既可远避大汉兵锋威胁,也可全力平定漠北!”
“遁至漠北,就可得安了吗?数千里外,就可躲避大汉的兵锋了吗?”刘皇帝冷冷道。
萧思温道:“纵然大汉能够千里远征,但在漠北作战,朝廷所面临的困难以及可能付出的代价,也将更甚于前番两度北伐,漠北作战,于契丹而言,胜算也将更大!
辽主近臣韩德让曾说过,若事到关头,漠北将是辽国最后赖以兴复之地,远避大汉,平定内乱,休养生息,蛰伏以待他时,便是韩德让给辽主的建议!
陛下或许不知,韩德让虽是汉臣,但辽主十分信任他,并且此人,也是辽廷诸臣中,极具见识与能力的人,有其辅佐,辽主最终的抉择,可想而知!”
闻言,刘皇帝沉吟几许,终是轻轻一叹:“若辽主真有其志,那朕就更加不能放过了!他想学勾践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但朕可不是夫差!”
“陛下英明远略,汉师所向无敌,契丹纵然远遁,臣坚信终将臣服在大汉铁蹄之下!”迟疑了下,萧思温再度吹捧。
“不过,真有那么一日,那这契丹,可就真被打回游牧政权了!”刘皇帝又不由调侃道。
当日,刘皇帝同萧思温聊了很多,后来甚至把赵普等军政重臣叫来,一并听取萧思温对于辽国内情的汇报。并且,当场封萧思温为内阁学士,待诏宫门,以示恩遇,随时召见听取意见。
而不久后,随着辽国更多的消息传来,也证明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偏离萧思温的那些意见与预测。
辽国那边,果然紧锣密鼓,调兵遣将,对漠北进行一次强力的平叛行动,同时,辽上京那边,也随之而动,辽主耶律贤迁都了,脱离宫室,重归殿帐,远遁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