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再加上,李继迁的先祖乃是“党项战神”拓跋思忠,也是一面可以竖起来招徕部众的旗帜。哪怕是事实上拓跋李氏对党项人的影响力并不像当年那么强,但做出了符合党项民意的举动,也能获得不小的拥护。
有这些考量在里面,刘皇帝如何能不恼火。李继迁当然不被刘皇帝放在眼里,但这个总归是有些“名声”的,毕竟是“西夏”的奠基人,汉宋形势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也仍旧难免让他多几分警惕。
更为关键的是,他明明对党项人已经足够警惕了,甚至使出釜底抽薪的办法,把拓跋李氏尽数内迁,并严防死守,仍旧出现了这样的漏洞,这就更让刘皇帝愤怒。
他只觉得,是有人不把他的训戒当回事,对他的政策执行不力,有人懈怠渎职。再加上这一年来的种种不顺,各种风波,已经让刘皇帝十分敏感了,诸多因素汇合到一起,自然引得刘皇帝大怒。
而于王寅武而言,就更为惶恐了,毕竟,当初关于李继迁杀人逃亡之事,其侄王玄真是有过汇报的。
不过那时候,他一心放在河西桉上,后来又因卢桉,乱了方寸,更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李继迁,只当是一般的杀人逃亡桉件来判断。
但是,事实证明,他完全大意了。而事后看来,李继迁杀人满门,个中缘由,确实不同寻常,而皇帝明明对党项李氏另眼相看,他武德司也是有监督之责的。
如今,李继迁在西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挑战朝廷的底线,公然背叛大汉,并且很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恶果,王寅武如何能不慌张。
当榆林的情报传回之后,王寅武就已经坐蜡了,而刘皇帝的反应,则更让他惊惧已。甚至到面圣了,他还是没想好,如何应付此事,又如何减轻他与武德司在其中的责任。
“武德司在做什么?相州官府在做什么?银州官府又在做什么?”刘皇帝的责问仍未停止,恶狠狠地盯着王寅武:“李继迁这贼子都跑到银州,都竖起反叛的大旗了,你们事前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陛,陛下,臣有失察之过!”大冬天的,面对刘皇帝刀子一般的目光,王寅武直觉浑身难受,冷汗迭出,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极力地想要弥补什么:“目前情形如何,尚不明了,臣已然下令,让榆林、相州探吏调查李继迁及李氏......”
“好嘛,榆林道的奏章都上来了,你连具体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一听这话,刘皇帝更是毫不留情地责难:“武德司已经堕落至此,迟缓至此?要尔等何用?”
“臣有罪!请陛下治罪!”王寅武彻底慌了,根本找不到自圆其说的理由,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太子刘旸在旁,见刘皇帝怒火攻心,赶忙出言劝道:“还请陛下息怒,保重御体。既然叛乱已发,而今之计,还是尽快平定乱事,恢复治安,以免造成更大影响!”
太子这一开口,其他人也终于敢说话了,财政使王着跟着发言:“陛下息怒,龙体为重!”
赵普自然不能落后,也开口了,不过反应倒也还算平静:“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眼下以平息事端为先,避免扩大,拓跋李氏,在党项部族中,有不俗的影响,必不能放任,需严厉打击!”
枢密使刘廷翰也主动禀道:“银州叛事发生后,当地官府就已反应过来,李继迁匪众不足两千,也未对银州城造成重大破坏。榆林道都指挥使王侁亲自调动兵马平乱,贼众已然溃散......”
随着刘旸与几名大臣的劝慰,刘皇帝怒火有所平息,然而听刘廷翰的汇报,又忍不住怒道:“李继迁呢,他的首级呢?”
刘廷翰迟疑了下,硬着头皮答道:“叛众溃散后,贼首李继迁率领残部遁出长城,逃往沙漠......”
“王侁在做什么,还能让贼首逃脱?”刘皇帝目光锐利地让人惊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