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凝思,众人见状,只以为他在思考榆林乱事,不敢贸然开口打扰。
良久,刘昉抬头问武平;“除了这两名头目,还俘虏了多少叛贼?”
武平赶忙答道:“回王,约有两百余人,暂时关押在堡垒,未请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刘昉语气淡漠道:“明日正式进入榆林,正需祭旗之物,就拿这些叛贼的头颅,为王师壮行!”
此言一落,众人多有些意外,尤其追随刘昉的几名西北将领,他们可知道,赵王殿下可不是这么残暴的人。
金州指挥使迟疑道:“大王,都杀了?”
刘昉瞥了他一眼:“我的话没说清楚吗?”
“禀大王,这两百余俘虏,大部分都是汉人,且主动投降.”
刘昉不待他说完,便道:“造反作乱的汉人,比之党项贼寇,更加可恶,更加该杀!这是陛下亲口所说,你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即便是大冬天的,金州指挥使也不由面色一白,激生冷汗,赶忙道:“大王有令,末将等必然遵从!只是,杀了这些俘虏,固然可以提振士气,震慑叛军,但榆林叛众颇多,末将不免担忧,届时叛贼走投无路,顽抗死战,难免给王师造成阻碍与损伤。”
“这不是你们该考虑的!”对此,刘昉态度很坚决,环视一圈,道:“我再重申一遍,此番平叛,不是把那干叛军击败就结束了的,陛下对于榆林的弊病,已经忍无可忍,我们不只要平定乱贼,更需把榆林彻底清理一遍,消除那些痼疾,让大汉的统治永远维系下去!至于反抗者,同样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杀!”
最后一个“杀”字,说得掷地有声,同样冷酷坚决,显然,对于刘皇帝的意志,刘昉是理解得很透彻的,从思想上就有了充分准备。
也再没有人敢对此有任何异议,毕竟,刘昉连连拿刘皇帝的话做解释,而刘皇帝对于这些将领而言,同样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从本能上就只有服从二字。更何况,一干叛贼而言,杀得越多,他们功劳越大,想通了这一点,更不会有什么顾忌与负担了,从军者,也从来不怕杀戮。
“再者,对于叛军,朝廷也不是不留一丝余地,陛下的意思很明确,前者诏书也已写明,提叛贼首级投官者,可免一死,生死抉择,自有他们自己选择,我们只当依诏而行!都明白了吗?”刘昉严厉道。
“是!”
“今日于归德堡休整,明日继续开拔,向盐州进发!”刘昉又吩道:“通知盐州张齐贤、王玄真二位使君,做好接应准备!”
“是!”
事实上,在刘昉北上之前,早有方面大员赶赴榆林了,那就是新任的榆林道布政使张齐贤,就像此前刘皇帝对太子刘旸所说,张齐贤可以做榆林主官,如今果然。
而张齐贤显然是个有为之人,对于机遇与挑战并存差事很是积极,在长安谒见刘昉,就平叛之事略做沟通之后,便急赴榆林。
张齐贤没有选择道治所在的夏州,那里李继迁虽然也闹腾得厉害,但局势仍旧控制在官军手中,相反,盐州这边的形势,要更加严峻些,也是张齐贤选择的履任之所,就冲这份迎难而上的勇气,就值得嘉勉。
至于原本的布政使郭侗,则被免职,召回东京,如今,还在夏州,与王侁算是难兄难弟。显然,榆林之乱,朝廷最顶级的勋贵都牵涉其中,即便不问罪,也讨不了什么好。
“你叫武平是吧!”刘昉看着归德堡镇将。
“正是!”武平恭敬地答道。
“表现不错,我给你提两级,升尉将,归德堡的戍卒,就地整编,补足一千军士,你明日作为先遣,进入榆林!”刘昉道。
武平闻言,顿时大喜,立刻拜谢。什、队、曲、营、尉,刘昉金口一开,武平这可小小镇将,立刻跃升了汉军的五级军官了,更让人羡慕的,这是赵王殿下点的将,前途可期。
大变之际,往往意味着大机遇,于叛军如此,于官军亦然,这归德堡镇将,率先品尝到个中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