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相信我,我和我的黑兄弟被整整操练了三个月。管教天天骂我们蠢,他从如何‘走路’开始,用棍子和皮靴教育我们学会机械的服从命令。任何人如果稍有迟疑,那家伙所在的班会集体受罚。
受罚往往是挨饿,这点最让人痛苦了。所以管教惩罚完,我们也会把惹事的蠢蛋再惩罚一次,直到我们中没有蠢蛋为止。
说实话,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们走队列?但我必须不假思索的服从,我学会的第一句中文是‘报告政府’,说任何话必须用这句开头,否则棍子会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在三个月里的队列训练里,我长壮了,我恢复了健康,我再次拥有肌肉,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我的黑兄弟也是如此,我们觉着军团的监狱也挺好的。
完成队列训练后,我又被培训了三个月。我会说英语和葡萄牙语,但头一次学会写的却是汉字。我懂得了加减乘除,我会背乘法九九表,我被填鸭似的灌输了一大堆生活常识,我的教材是《十万个为什么》。
相信我,这本书真的很棒!它让我觉着自己突然开启了智慧一般。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可半年后已经焕然一新的我被踢出了监狱。我抱着管教的大腿哀求他不要抛弃我,我可以献上我最大的忠诚,我愿意加入军团的非洲仆从军为军团长而战。
可军团不要我,他们需要傻一点的人参加仆从军,可我太油滑。不过因为我懂不少语言,军团建议我去其他非洲土著势力哪里担任联络官。
说实话我真不愿意离开已经安稳的罗安达市。因为除了这,非洲其他地方都在打仗。
你们想象一下吧。一个普通的非洲苦逼在经过简单培训后,带着悲伤的情感加入安哥拉东部赞比亚的一支反政府武装。然后我就发现我的黑兄弟们打仗好烂啊!
真的,我过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但当看到成群的人在战场游荡时,我就觉着要是把我监狱里那些伙伴拉出来,绝对碾压他们。
反政府军的黑兄弟们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没有约束。他们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目的性,纯粹是随心所欲。
那时候非洲的气候已经大幅好转,热带植被开始恢复,各种野外的果实又可以随便吃。黑兄弟们可以唱着歌,跳着舞,没事晒屌玩!
可我对此很绝望啊,我不想再过这样生活了。我怀念在军团监狱里的生活,我怀念那些被管教抽打教育的日子,我怀念那些一起被强迫学习的同伴,我感觉自己跟那些懵懵懂懂的白痴不是同类。
我想改变这一切!
直到有天,一支卖日用品的商队出现在我面前。商队的头目来自极光军团,于是我跑过去问:“报告政府,你们这有五六式冲锋枪吗?”
只卖普通日用品的商队头目瞪大了眼睛,他先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军团推销员,不卖武器。但他很快塞给我一张卡片。“这是军团军械出口公司在罗安达市的地址,也许你该去找他们。”
“可我没有钱,能赊账吗?”
“没钱?这是军团奴隶贸易公司和非洲开发银行的联系方式,我们收各种货物,比如奴隶,黑人白人都需要。价格从优,童叟无欺。”
“我还缺各种生活物资,你们有吗?”
“生活物资,那么找我们非洲仆从军对外贸易部就对啦!我们提供你需要的所有东西。我们甚至不需要你支付现金,但我们对你拥有的权力感兴趣。我就想问问,你控制的地盘有多大?”
我有权利吗?没有。至少暂时没有。
当我面对极光军团的商贸推销员,我真是倍感羞愧。他让我想起了马丁.路德.金的名言——我有个梦想!
是的,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曼德拉一样伟大的人物(不过后来听说哪个是大傻逼)。
我一直很努力,我寻找一切机会,我在最艰苦的环境下都未曾放弃。直到我碰到这位满面风尘的推销员。
这个推销员只是罗安达市出来的一个普通商队头目。
这个商队头目只是极光军团驻非洲仆从军司令秦卫东手下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
秦卫东在维克多.雨果面前也只能俯首帖耳。
我遇到过这一系列的人物,现在却沦落到……。
去他喵的梦想,黑人的梦想太遥远了!
我还是当一条狗吧,我要向这位推销员献上我最大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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