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安静地吹着。
半夜,你从恶梦中惊醒。
梦里,你看到自己漂浮在宇宙深处,那里又黑又冷,身边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将你慢慢吸进里面。
你看到黑洞里有一片怪异的绿色荧光,像猫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的光一样让人战栗……
“呀!”
你猛地睁开眼睛,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你翻身爬起,惊恐地看看周围。
还好,你还在原来的小山洞里。
突然,你看到阿泽居然还一动不动坐在你前面的石头上!
你赶快跑到他前面:“你还没睡?”
阿泽淡淡地回应:“没关系,我可以不睡的。”
你急了: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行?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
但不管你怎样劝,阿泽都不愿离开原地一步,最后竟然索性不理你了。
无奈之下,你就只好自己回去接着睡。
你刚准备躺下,却忽然看到山洞偏僻的一角有一团隐隐约约的荧光!就和你在梦里看见的一样……阿泽听见你喊他,过去问:“怎么了?”
你指着那团荧光:“这是什么东西?”
阿泽走过去专心看了看:“这应该是荧光蕈,一种小蘑菇。”
你惊叹,没想到这年头连蘑菇都能当手电用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慢慢躺下,看到阿泽又回到石头上对着夜空继续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你隐隐感觉阿泽和平时不大一样。
第二天早上是个大晴天,你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睡得可真香啊。
从背包取出你的外套穿上,随手理顺头发。
你准备去找阿泽。仔细想想……昨天晚上阿泽到底怎么了?
远远听见阿泽叫你,你赶紧裹好外套去找他:今天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基本没什么温度,还是很冷的。
你到跟前后看到阿泽抱了一堆圆乎乎的蘑菇和野果,让你多少吃点东西当早餐。
你看阿泽的气色不错,就问:“昨晚睡得可好?”
阿泽说还行,并解释自己昨晚是有点想家了所以一直无法入睡的。
而且担心会有什么野兽毒虫,就干脆一晚上没睡光守你了。
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刚才去附近找了些貌似能吃的东西。
你接过一个圆乎乎的蘑菇啊呜咬了一口,嗯,水水嫩嫩的,没什么土腥气或者怪味,还有点甜。
野果好像是树莓之类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阿泽为了卫生还特别把树莓拣得很干净,蘑菇也用水洗过。
“你从哪找的这些?”
你一边擦嘴一边问。
“前面不远的山坡上,那有许多。噢,还有一条小溪。”
你们吃完后去了阿泽说的小溪,洗了脸和手,还饱饱地喝了一通。
昨天晚上太暗看不清楚,现在你们才发现你们是在一个很大的峡谷前。
峡谷上架着一个吊桥,上面还有一大片原始森林。
按平时的套路,看样子你们要么穿过原始森林,要么就从吊桥上走过去。
你选择穿越森林。
你们打算先穿过森林,因为刚刚在上头,你俩看到峡谷陡峭的山壁上有一道突起的地方,就像盘山小道,不过不同的是那里的地方很宽敞,甚至紧贴着峭壁边缘修了一所老宅,并且距离老宅后的山壁也有很宽的地方。
说是宽敞,或许只是相对与你们而言;
但如果相对与峡谷,你俩看老宅无异于在看墙上一只不起眼的跳蚤,还是去老宅里看看,请那的人帮帮忙。
不过走吊桥没办法到老宅那里,到是穿过森林就能从房子后的崖壁上看到它。
你俩整理一下衣服,就准备横穿原始森林了!
森林比你俩想象中的要大。
不过还好阿泽有带指南针,虽说走得磕磕绊绊但好歹没有迷失方向。
为了壮胆,你和阿泽一边说话一边走路,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阿泽话十分少,通常是你问一句他才慢慢回应几个字,有时候直接无视你。
“那什么,阿泽,昨天晚上咱们看到的蘑菇——会发光的那个,你说叫什么来着?”
“荧光蕈。”
“哦,它发的光怪好玩的,像小夜灯一样是吧?”
“是。”
“我做梦时好像就看见这个的光,绿莹莹的,醒来时还吓了我一跳呢!不过现在看它很好玩啦!”
“荧光蕈也叫陆地水母,挺可爱。”
“是吗?看着挺好吃的样子!”
“有毒。”
“喂,你到底怎么了?”
“……”
这人怎么回事?
你心中虽然不满但路还得接着赶,你们两个也就再没说过什么话。
你百无聊赖的走着,偶尔会狠狠踢开脚边的小石头发泄一下。
阿泽让你走路勤注意着,当心一脚踩空。
你嘴上胡乱应着,实际上根本没听进去。
走了一会,你们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岔路口,路口旁各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左边的路口有一株粗大的树藤,树藤上有些极小的叶子,树藤根部还有一堆白骨。
这是食人树!
右边的路口有一朵超大的花,花瓣又肥又大上面长满了肉包,怪吓人的,还有股腐臭味,肯定是食人花!
这个看似两边全部挂光光的选择让你俩纠结万分:我们要怎么办?
你选择右边食人花。
你们左右为难选了食人花==
本来,你们已经做好了死成渣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你们走过食人花的时候食人花非但不吃你们,反而用枝条给你们指了个方向。
看样子人家不过是长得凑合了点,心还是很不错滴!
而且,谁说体积大味道冲就一定是食人花的==这是*裸的胡扯!
善良的食人花姐姐给你们指了方向后,路就好走多了。
阿泽一直走在你前面,拿着指南针左看右看的,有时候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森林里的灌木很多,你随时都得拨开那些拦路虎。
“给你。”
前面的阿泽忽然塞给你一个东西。你一看,是个用草叶编的小蚂蚱,很精致。
“你做的?”
你盯着小蚂蚱细细的触须由衷地赞叹。
阿泽转过身,难得冲你笑笑:“我哥教的,他很会做这东西。”
“是吗,我家隔壁的哥哥也会做。谢啦!”
你很开心阿泽终于正常一点了。
“那你也送我件东西做纪念好了。”
你想想,从头上取下个绿色的发卡给他:“抱歉啊我身上真没装什么东西,这个……行吗?”
“好吧。”你看得出阿泽很无语。
又走了一段路,你们突然看到前面树下有个老太太晕倒了,身上还沾着血。
你俩互相看看:这荒山野岭哪来的老太太?
说不定是什么变的呢!
但抛下她走吧,又觉得不道德:万一是真人呢!
你选择不救,万一是碰瓷的呢!
你俩直截了当无视了老太太。
你们俩走出一段距离后再回头看时,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果然有诈!
你沾沾自喜地想。
一路上,你渴得嗓子几乎冒烟。
虽然路边偶尔也会有一些泉眼,但每次你都被阿泽以“可能会有毒”之类的理由阻止。
你越来越不满。
你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潭清幽幽的泉水,一个岩石缝里还在源源不断的渗出水线,叮叮咚咚的太诱人啦!
你开心地跑过去,舀起一捧水就要往嘴里送,却被旁边的阿泽一下打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快渴死了!”
你快哭出来了。
“这里的水你真的确定没毒?一路上这样的东西我们遇见了多少?如果不提高警惕……”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喝水,不然走不了了!”
你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阿泽明显被你气到了,他转身就走:“得得得,爱走不走,你要喝就喝吧,反正喝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你愣住了,看阿泽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树林里。
干什么,不过就是想喝点水……
你赌气跑到水潭前,舀了一大捧水正准备一气吞下,却突然发现身边有点不对劲。
就像是被旅馆里娜娜的眼睛盯着的那种感觉……不,比那更可怕。
你支棱起耳朵仔细听身边的声音,但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
会不会是幻觉?
你渴坏了,看手里的水已经漏了一大半了,就准备再弄些喝掉。
可突然又想起阿泽的警告:你又不知道有没有毒。
喝不喝呢?
你选择不喝。
你咽咽口水,沮丧地把水又倒了回去。
出门在外小心为妙吧,唉!
你站起身,一边揉蹲麻了的腿,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咋办。
这里的水的确很清,因为你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疲惫不堪的倒影。
然而就在这时,那种恐怖的感觉变得越发明显了!你条件发射的转身,可后面确实一个人也没有。以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他丫的肯定不是幻觉!
看着自己水面上的影子,你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慢慢蹲下,盯着平静的水面——“这……”
你倒吸一口凉气,猛然转身目光聚焦在你后面的一棵大树的树梢上——只见你们刚刚碰到的老太太稳稳站在树梢上,手提一把巨大的砍刀正冷冷地望着你!
你感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止了流动。
“救命……”极度恐惧之下,你的身体己做不出任何举动,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举着砍刀慢慢逼近你。你忽然听到一声枪响,老太太被打中了。
这时,你才看到刚才是阿泽开枪救了你。
老太太受了伤,丢下砍刀仓惶逃走。
看到老太太跑了,阿泽顺手把枪扔进水潭:“刚刚那是最后一发子弹,现在这枪已经没用了。”
你搞不明白这货到底咋想的,明明说自己死了都不给收尸==
阿泽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把一把红得发紫的野葡萄塞给你:“你不是渴了,刚才找到的,我试过,没毒。”
吃着葡萄,你感觉自己好像天生属于反应慢没脾气型的,竟然没生气,于是乎你们俩又恢复到以前那种你不理我我不招你的状态。
越向森林深处走,气温越高。
因为热,阿泽的胳膊发了炎,断断续续的往绷带外渗出一些血水。
仔细想想这么久也没上过药,又不停折腾,也难怪。
森林深处的路越来越难走,到处都是长满青苔的大石头,稍不注意就跌个嘴啃泥。
你俩相互搀扶着走,总算有惊无险。
突然,你听到几声极其微弱的犬吠,从不远处的一个荆条丛里传出来的!
像是笨笨!!
不对啊,笨笨不是早就走失了吗?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你看阿泽似乎想去看看,但你怕会出意外。
你选择去看看。
你和阿泽准备去看看。
树丛里,你们居然看见笨笨正蹲在一个树桩上,正对着你们汪汪直叫。
你惊呆了:还以为笨笨早就丢了呢。
你看见笨笨不停地用爪子刨树桩下的土,就好奇地凑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阿泽抢先一步推开你,最先看到了土里的东西——“戒指?”
你们看到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上面还绑着一个小布条。
布条上用蓝色的钢笔潦草地写了几句英文:sometimes she likes to stay alone,sometimes she goesout and we don’t know what she wants to do sometimes she talkingabout her dolls……
mariais a girl who tremble with fear in one’s boots!i’m scared!who can save me?
你读懂了布条上的字,顿时感到一股寒气袭上心头。
玛利亚是谁?写这个条子的人又是谁?
阿泽从你手上拿过戒指和布条,把它们装进背包里。
你急切地问:“你看出什么了没有?写这个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感觉情况不妙,写这个东西的人可能有危险!”
“他有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你生气了:行!你丫的爱管不管,反正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求助的人!
你转头就走,叫笨笨和你一起。
可笨笨好像不情不愿的,还一直蹲在阿泽脚下磨磨唧唧。
你彻底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笨笨就朝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掏出那个小蚂蚱,狠狠摔在地上。
“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风突然刮大了。
即使在森林里,你也是很艰难地走着。
忽然,你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下去,掉进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山坡上的石块把你身上划的一道道血痕,灌木丛里的树枝撩得你的伤口火辣辣的痛。
血流出来,很快就凝固了。
你趴在灌木丛里,感觉脚好像崴了,疼得动也动不了。
笨笨汪汪叫着从山坡上跑下来,在你旁边不停打转。
时不时用力咬住你的衣服使劲往上拽。
你轻轻拉开笨笨,摸着它的头示意它这没用。
你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发现一手殷红的血迹。
刚刚摔下来时连头都磕破了==你艰难的取下围巾抱住头上的伤口,尽量让血不再流。
风越来越大。
你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趴在灌木丛中,感觉头疼欲裂。
发烧了……突然,你感觉好像周围有人在靠近你!
笨笨警惕起来,护着你对着前面的山坡呜呜叫着。是阿泽来救你啦?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要不要发出声音提醒来人自己在这?
你选择不呼救。
你感觉不对:阿泽怎么会来这?
果不其然,你看到人影一闪,是那个老太太!
幸好没被发现……听到脚步声远去,你才试图慢慢站起来。
但你的脚崴得太严重了,软的站也站不起来。
于是你干脆放弃了,想再等等。
这时,你看到山坡下那几排树干间好像隐隐透出了一点房檐!
虽然很小,距离你很远,但还是能看清就是那个老宅!
你激动得快哭出来:终于人品爆发了!
等脚好一些了,就立马上路!
你仰面躺着,看着天上慢慢聚起的乌云。看样子可能要下雪了。你无意中听到口袋里的铃铛“铃”的响了一声。
反正闲来无事,你干脆就玩起铃铛来了==
玩着玩着,你慢慢睡着了。
当你醒来时,看到笨笨正开心地吐着舌头盯着山坡上茂密的草叶叫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你在哪?听得到吗?……”
这次是真的阿泽!
声音越来越近,你甚至已经看到了阿泽灰色的外套在草叶间晃着。
你可以肯定,这次绝对是他!
但你又想起了他的种种不是==
好死不死,你居然又看到了刚才那个老太太!
她提着那把已经砍豁了口的刀藏在离阿泽不远的一棵树后,随时准备杀阿泽一个措手不及。
你知道,如果现在你向阿泽呼救,你俩都会被发现,但也许能侥幸逃过一死;
但如果你发出极小的动静引起老太太的注意,阿泽和笨笨都可以活下来。
你选择引起老太太注意。
反正一身的伤,走出这里已经不大可能了……
你拾起一块小石头,向老太太狠狠扔过去。
刚好砸住人家的头==老太太发现了你,向你扑来。
阿泽也看见了老太太和你,不顾一切地从后面紧紧钳住老太太的鸡爪子一样的手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露出獠牙很快挣脱了阿泽向他咬去。
阿泽习惯性抬起右手挡,但忘记右臂受了重伤。
“啊!!”阿泽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右臂的一块肉被生生撕下。
衣服破口处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你紧闭着眼睛不忍再看。
阿泽忍着剧痛拎起砍刀用力砸向一块岩石。
咔嚓一声,破旧的砍刀碎作了好几块。
老太太看到阿泽砸了她的刀,恼羞成怒,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捅向了地上的阿泽……
“快跑……”
你两眼一黑,从灌木丛里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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