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时老道脸色蓦然变的惨白,颤着手指着徐宏晔:“孽徒,混账东西,怎敢如此胡闹,回去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了……”可一时老道话还没说完,那些密密麻麻扑过来的尸煞,却在那一瞬间停下了,之后,竟然有些畏惧的,发着尸吼声,往河里褪去,没走到河里的,身子竟如夏日的冰雕,一点点的融化进泥土里,最后变成灰烬,与泥土融为一色。
一时老道突然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徐宏晔那异常刺眼的笑嘻嘻的面孔,巨大的惊骇和恐惧几乎让他昏厥。
可徐宏晔却收起了笑容,惊疑的说:“咦,师父,这些孽障怎么,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
一时老道挣扎了几次,没能站起来,指着徐宏晔逼问:“不是你?”
徐宏晔一脸茫然。
一时老道再次逼问,声音都显得扭曲:“宏晔,你老实交代,当真不是你?”
徐宏晔走过来,搀起一时老道:“师父,徒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徒儿也正好奇,你仔细感受一下,这边天地,气场似乎正在改变!”
一时老道拂袖颤巍巍的把额头的汗渍擦了一遍又一遍,才勉强有了些力气,稍微安下心时,一时终于也感受到,这片天地气场的变化,具体,他说不出来,只知道这天地之中一直笼罩着的死气和怨气正在慢慢消散,像是被生生驱赶走了一样。
这时,天地之中,突然想起了一道不大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一时老道和徐宏晔忽的齐齐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声音来源处,正是那猩红最浓之地,此时夜间的猩红屏障,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缓缓的搅动,直到渐渐有了龟裂碎去的迹象。
随着那道声音越来越重,其中隐隐包含的道韵和天地之威让一时老道心底发颤。
而声音中所吟唱的咒声,一时老道也听的越来越清楚,似穿透灵魂一般,入每一个人耳中:
“天地始自然,秽气自分散,洞中玄虚,晃郎大元。八方威神,唯我自然,灵宝符篆,音告九天。乾罗恒那,洞罡泰立,斩妖除魔,杀鬼万千。中山神人,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前。凶秽消亡,道气永存。奉请玉封九天纠察正一英烈侯、风火院通郎天、地君、清白衣童子……卫天地之玄宗,正天地万气之根……”
电雷风起,如刀砍斧凿,狂风又将那猩红之气席卷,原本凝聚的猩红怨气颓然散去,不远处林子里,崂山一脉的老道士按着吴春沅双膝跪地,呵斥吴春沅说:“此,当得起我等一拜!”
张三会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施术,嘴里啊啊的说不出话,到最后只挤出几个字:“疯子,怎么可能……”
他实在不明白,眼前此人仅以三魂之力所诵之咒,为何会有如此旷天动地之能,而最让他惊惧的是,这人所吟颂的,若不出意外,当是他天师府张家所存的《咒净天地之法》。
相传,此法,乃他张家天师府未建之时,张家老祖得于唐道士袁天罡晚年所授,为天师府不外传之秘,而传留至今日,便是他天师府,此法也只省残咒一二句,与之相配应得步罡和符篆纹理之法早已失传。
冷七脚下收起踏了很久步罡,步罡所走之处,竟是一副道韵流转的大符令,将冷七三魂映的格外神秘,而上面的符文道字张三会竟不能认全,只依稀可辨:“末云道法本无多,南辰贯北河……都来二十一拏嚍世间魔……”
冷七冷冷的看了五岳虚影中的阿寻一眼,冲张三会道:“你掌中雷法剑诀,可以起作用了。”
张三会从头顶凉到了脚跟,他突然觉得,今天所见到的,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或许才是那个真正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