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以礼相待,能在这儿问的他会知无不言,不能在这儿问的,不管是谁都得不到答案。
秦苇从这句深奥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清楚并非二人故意为之,仅仅是个误会而已,耐心解释解释就能化解尴尬,庄无为也期待着她出来调和,不至于这么早得罪这位主任。
而生性耿直的秦正却没有给予缓和的机会,盯着欲要劝解的女儿,到底走不走,尴尬的秦苇吞下了刚才想好的措辞,重新面临选择,这边是怒气未消的高官父亲,这边是脸色沉重的喜欢之人,究竟该怎么办。
看到自己的女儿尚在犹豫,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动作轻快地秦苇立刻追了上去,庄无为也挪动了僵硬的脚步,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时,熟悉的面孔对向而来,陕西信合银行的刘无明车子刚刚下客离去。
回头看了一眼匆忙下台阶的秦正,又朝着好友隋义抛了眉眼,径直走向大厅。庄无为目光还在秦苇身上,右手已经伸了出来,欢迎这位生意上的友人。经常与他打交道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身后的这位他就叫不上名字。
待到好友介绍之后,西安分行科技处处长隋义的名头瞬间吸引了庄无为,不由得心头一颤,惹笑了他们二人,还以为名声响亮吓坏了这个青年商人。庄无为多少年来的修为定然不会被此种小小官职吓倒,而是科技处隋义这个名字,似乎不太陌生。
曾经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是一位好朋友提起的,记得当时这个名字的确响亮,可是这一会儿竟然想不起来了,直到身后秦苇追问其父的声音让他恍然想起,对了,第一次听到隋义这个名字就是秦苇曾经与自己吃饭时所提。
当时她好像不太乐见这个人,故而让自己记忆深刻。
没想到今天二人相聚于邀请的宴会堂前,真是不可思议,之前只是向这位刘无明发了请帖,并没有邀请隋义本人,这次明显是跟着好友前来,证明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亲自引领他们二人前来入席,叫来了服务员,倒了两杯醇厚甘甜的葡萄酒递到了手中,自己又拿了一杯,三个人站在圆桌前初碰酒杯。
庄无为个子比他俩较高,特意弯腰屈身,故意把酒杯压得很低,以示尊敬,深通为商之道。清楚自己的企业要想做得很大,离不开这些具有魄力的官员支持,而刚才正直无私的秦大主任与面前二人同省为官,理念却相差甚远,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所以高昂的身板能否屈伸也是要看人的,庄无为平日间琢磨的正是此点。隋义因为对秦苇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也就顺带问起了刚才那一幕,庄无为稍稍解释了一下,引来了好友的评价,秦正就是那直脾气性子,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一向独来独往,从不搭帮结派,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庄无为也只是呵呵一笑,再未置词。隋义又问了他与那秦苇姑娘是何关系,庄无为顿了一下,立即回复相识而已,一般朋友罢了,转移了话题。
从公司的文化属性聊到了产品研发,又从今年的立项参与南五台山的卫生管理联系到佛教大兴,早已不耐烦的隋义借故离开,去寻找刚才碰到的秦苇。
两人继而谈到法门寺博物馆的新修改造,最后扯到了珍宝佛指舍利的去向。聊到了佛指舍利的去向,稍有醉意的刘无明可是侃侃而谈,大显威风,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从北京回来的佛指舍利最终安放到了哪。
过了许久,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就算在宗教界人的口中也听不到佛指舍利四个字,世人好像都被蒙在了鼓里,唯独自己这边独自清醒,经常与这位西安分行科技处的好友吃饭喝酒,聊天诉苦,难免会听到许多机密。
这些秘密对自己的家人来说根本不感兴趣,说了也没有意义,但对于文物拍卖起身公司总经理庄无为来说却是异常有趣。庄无为这几年中,私下了解佛指舍利的去向遇到了很大阻力,花费了大量钱财不说,换来的只是‘大概’‘也许’不确定词汇。
在八仙庵派人暗访了半年之久,也没能打探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办公司的密码箱中藏放的信函指令摞满了一层又一层,不是孔三日的催促命令,就是孔承欢的病情报表,就宛若两座大山一样,压得自己近些年来喘不过气来。
最终好不容易在秦苇的生日宴会派对上,利用其醉酒的状态套出了一组神秘的数字‘9249’,却一直困惑到至今,再也没有更深的进展,想来秦苇知道的也就这么一点了,很有可能是从其父嘴里偶然所听,又或者从闺蜜处意外得知。
口风严密的释禅绝对不会犯这样的原则错误。今天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这位与西安分行金库科技处处长形影不离的好友身上探秘一二,这是庄无为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刚好痴迷于秦苇的隋义已经独自离开,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了。
又为这位刘无明倒下了一杯泛红的名酒,悄悄地在耳边试问这神秘的‘9249’究竟是什么意思,轻晃身子的刘无明笑着回应,这呀,你可是问对了人,恐怕全西安市知道人没几个,这属于宗教机密。
一般人那里听过,能够听过已经算是不得了了,这一组神秘的数字‘9249’代表的正是佛指舍利从北京回陕入库的确切时间,指的是1992年4月9日那一天正式入库,那一天我的……
刚要说出,却被及时过来的隋义大笑一声给制止了,庄无为刚听得尽兴认真,不料终止了,不过还好,自己终究是明白了‘9249’的含义,这一条令人狂喜的消息说明此次花费巨资筹办宴会价有所值,物有所超。
手捧酒杯的隋义瞪了好友一眼,刘无明自觉失言,眼神羞怯,耳郭渐红,暗退一步,不再说话。隋义的身边还站着好友秦苇,本以为她早已追随父亲离去,对自己说不定还有怨言,刚才还想着日后见面怎么去解释,这下倒好,却没有一同离场,看来已经把她父亲劝说好了,这才前来见他。
庄无为心里非常清楚,这次能够把文化局主任请来多么不容易,自己的面子足够大,功不可没的当属于好友秦苇,一定是她看在自己创业不易的份上,才使出了浑身解数劝说父亲前来,身为文化局领导应该多多鼓励支持全市的新兴文化创新企业。
而就在二人话不投机之后,秦苇没有选择随父回家,而是坚持留下来为他站台,知道他初来官场乍道,人脉不熟,礼仪不周,特意留下帮他一二,毕竟自己从小深受官父局场熏陶,熟悉规矩场次,最起码比他强一点。
不说拿下诸多项目,建立铁血盟友,就引见高官,待人接物也是可以做到的。隋义紧接着赞赏秦苇酒量不错,从刚才她那一瞥中看得出来,隋义处长利用官威迫使她喝了不少酒。
庄无为主动跟隋义碰了一杯,表达刚才照顾不周的歉意,让堂堂一个处长去跟酒量差劲的女人喝酒,果断自罚三杯,让隋义竟然哑口无言,庄无为看到稳住了此二人,又借故刚才主任发怒一事叫开了秦苇,化解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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