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默默的把椅子推到床前:“大人,您瘦了。”
谢北渝怔,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
帘子被风吹起,将屋内静谧的气氛吹散开来。已经是仲夏时节日头正盛,谢北渝这时候提出透风简直是自讨苦吃。
亚特拉斯询问过医师再不敢由着谢北渝任性,第二天强硬得让谢北渝接受了手术。
手术很麻烦,先要把坏掉的骨头刮掉,在上面种上强力生殖剂活化细胞,然后无缝拼接骨头再种上强力生殖剂。这些都是细致活,偏差一丝一毫都会导致手术的失败。
通过观察不出现排异反应的话就可以将培植的腿部种植,后续工作一项项也繁琐冗沉半点也马虎不得。
:今天是来到亚特兰蒂斯的第九十二天,医师说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院。
出院有什么用?到时候又得花几个月来做复健。
有够无聊,还好肯尼尔每天都会过来看我,讲讲笑话消磨时间,不然真是要疯了。
现在谢北渝已经没办法使用心灵纯度,只能老老实实的拿出纸笔来写他的日记,每次写也就几句话,并不是报告文件,只把心里头写出来就行。
米娅并不每天来看他,她需要管理好那栋小洋楼。大概一个周来三次,周二、周五、周天。
今天星期五,老管家过来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扑到床沿儿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不管见了多少次老管家都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阐述谢北渝种种劳苦,一边控诉自己各种不称职。
等缓了好一阵子才不成章不成句的叫着大人、大人……
谢北渝觉得心烦,老管家太感性。
这又让人不禁想起他刚回来的那天,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亚特拉斯那样平静。
虽然已经在布鲁塞尔休养过,但肤色依旧枯黄缺乏生气。背上的伤已经掉疤了,横七竖八的伤痕躺在背上。脚也在赤足的时候划了很多口子,有新有旧、有深有浅,哪里有娇生惯养的模样?
谢北渝嫌恶的将管家拉起来,阻止他将鼻涕揩在被子上的企图。
“米娅怎么不过来?”
“哦,米娅小姐不知道在忙什么说走不开,让我过来看看大人。”
“哦,那行,你帮我捏捏腿吧。”
其实这事有专门的人负责,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将人打发走,在这里不仅是寂寞。
老管家应该是一直跟在克里斯汀身边的,虽然谢北渝不喜欢他事事古板不变通,但他却真真切切都是为克里斯汀好的。
想到这里谢北渝嘴角扯出的笑可谓算得上残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属于别人的关怀怎么想也有点恶质。不过这一切他不会知道了,老管家已经老了,所以才叫他老管家。
三百八十九岁高龄,两鬓花白,皱纹爬满整张脸,和蔼慈祥总让人想起家里的老祖父。
“大人,”捏着腿的手没有一丝停顿。
“恩?”
“米娅小姐是不是做了什么令您不高兴的事?”
原本还半眯的眼睛这才全部泛开,漆黑的瞳孔吞噬人心。
“怎么这么说。”
“米娅小姐最近都不在家,还……”
叩叩……
“咳,克里斯。”
“君主。”
“国王。”
“快躺下,这是干什么!”
亚特拉斯快步走上前来,按住想起来的谢北渝。真的只是想而已,反应不用那么大。
谢北渝挥手示意管家回去。
亚特兰蒂斯是同心圆结构的建筑,从这头望到那头,可以看得很远。太阳就要躲进海里去,留下余晖在向谢北渝招手。
“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君主关心。”
亚特拉斯挑起谢北渝的下颚盯着他的眼睛,一个湛蓝、一个黝黑。
“怪我吗,克里斯?”
“不,我该谢谢您。”
他捧起谢北渝的脸,想在里面找寻一丝破绽,最后只能无奈的将唇印上去。冰冷的,没有温度。
亚特拉斯坐到床边,嘴唇相贴、到鼻梁、到眼睛、到脸颊,再到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到谢北渝的耳后。
他回到嘴唇上轻轻的描摹,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需要耐心、细致的绘制。
辗转无果,颓唐。添完最后一笔,亚特拉斯退了下来。余晖丧尽,灰白的天幕压下来。
谢北渝冲上来的有些急切,不知道有没有磕坏嘴唇。口腔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谁的,现在没有人顾得了那么多。
亚特拉斯只想把那次散步没做完的事做一遍,这个人确实不一样,他可以轻易撩拨起他。
是撩拨!首先体现在嘴上。那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的节奏。
火势从口腔蔓延到喉结,到锁骨,再到胸前,再到肚脐,最后它要继续往下走烧起来。谢北渝整个人都陷进床里,亚特拉斯撑了一条腿在他的大腿中间,一点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谢北渝的手走到哪里,哪里就被烧的体无完肤,最后那手被牵引着放在一处灼热之上。他面露难色,想要抽回手却被强而有力的固定着。
“克里斯,你现在想后悔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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