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穷,又闹了饥荒,奴才进宫能换粮食。”傅辰简略地说,以为沈骁是太无聊了,找奴才闲聊。
沈骁好像已经自动脑补出了过程,应该说这是大部分人进宫的理由,还不是被家里出卖了,“恨家里吗?”
“奴才进宫时年岁还小,已经忘了。”回答恨和不恨都不行,傅辰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傅辰注意到沈骁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带着些负面情绪,也许在这个人眼里,一个奴才面前泄露些情绪并没有什么关系,从本质上也是没把奴才放眼里。
“是吗,年纪小不记得也好,能忘了也是好事,呵呵。”沈骁神情有些冰冷,那声音似乎有些尖利,然后猛然清醒了些,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清嗓。
这声音?
傅辰抬头,不明白沈骁的意思,他的余光却猛然落在沈骁扯开的领口。
那个喉结,有些古怪。
刚才吞咽茶水后,那喉结动的规律不太正常,至少曾经是医学院的学生,虽然是心理学,但基本见识还是有的。
有了疑心,傅辰观察就更仔细了。
汗,脸上和脖子上都有,只有喉结上,是光洁的。
那么……
傅辰眼睑微微一掀,推测出了结论。
这个喉结,至少有一半是假的!
这沈骁!?
傅辰心中有了不好的推测,也许至今为止,都没人发现的一个秘密。
咏乐公主与沈骁是在瑾妃这里用了午膳后离开的,这期间公主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飘向自己,不像一开始进门时只是随意看看,这次是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观察,不放过任何细节,还时不时蹙眉。
待公主离开后,傅辰问向穆君凝,“公主是怎么了?”
穆君凝也不明白,直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也来不及与傅辰明说,她急匆匆地跑向书房。
却发现桌案上的那幅画卷消失了!
再看桌边的的灰烬,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咏乐把那画给烧了,不留任何证据。
她像是忽然没了力气,倒回椅子上。
傅辰也走了进来,这个书房并没有对他设下规矩,他也是能随意出入的,见穆君凝脸色苍白,“怎么了?”
“也是我,太专注想怎么调查驸马,给忘了这事,咏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我……”穆君凝有些哽咽。
提到咏乐公主,傅辰忽然拉住穆君凝,“先别急着难过,告诉我一件事,这事说出来有些不适当,对公主的名声有碍。君凝,你我皆有秘密,你从不问我我很感激,我也一样尊重你,但此事你必须如实相告,我没有时间慢慢调查,驸马,是不是从未碰过公主?”
穆君凝很讶异,她是今日才知道的消息,为何傅辰会知道?
看穆君凝的表情,不需要回答,傅辰就知道了答案。
果然,结合沈骁的怒气和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傅辰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他很有可能在成年后被动了宫刑!
至少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将这个猜测告诉穆君凝,穆君凝越发凝重,甚至是抑制不了怒气,她的女儿!被一个男子整整骗了七年!!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事我们当然要反击,我要让公主风风光光地和离。”
暴怒的情绪被强行克制住了,穆君凝也是经历过不少事了,即使她现在有些失去理智,也一样还维持着当初德妃娘娘的气度,“什么时候,我要最快速度!我安安分分地待在这后宫那么多年,处处退让,处处宽和待人,别人是怎么待我的?这次,我不想忍了!”
动她的孩子,就是戳她的脊梁骨!
傅辰略一沉吟,“就今晚。”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出了熙和宫,傅辰抬头看向天空,那只犀雀还在。
沈骁都已经走了,它为何还盘旋不去?是在找什么?
他需要去一趟重华宫,从虎贲口中了解更多关于犀雀的资料。
傅辰在去重华宫的路上,遇到了诡未。七皇子已经好了大半,就找了理由从养心殿搬回自己的宫殿,也是他这些日子待在养心殿养伤这事实在太扎人了,其他几个皇子时不时过来看看他,表现兄友弟恭。
还没到重华宫,就在路上碰到了诡未,正是出来接他的,说是磐乐族的公主已经到了,正在觐见陛下,而七皇子作陪,待会就要过来了,傅辰之前吩咐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他验收。
傅辰吩咐了什么事,当然是教邵华池怎么虏获芳心了。
得到这位公主的支持,是百利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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