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拿眼盯着锅里,谁吃得太快就拿眼睛瞄瞄他,意思是你吃的太狼狈啦,学学我,慢慢吃。可大伙儿正跟骨头搏斗呢,没人理她的茬儿,看着肉块一块一块被飞速地消灭,小家伙有些急眼了,丢了筷子抱着薛向的腿摇晃,意思是你也不管管他们,吃得难看死了。薛向看着小适瘪起的嘴和皱紧的小眉头,明白了小家伙大概在控诉什么,起身拿了个空碗,替她夹了几大筷子肉块儿,堆了大半碗,让她边凉边吃。霎时间,小家伙乐的眉开眼笑,也不再摇晃薛向了,转身把装肉的碗拖到跟前,小花碗也不要了,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小手拿了就啃,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吃的比别人更狼狈。
一餐饭吃得风卷残云,两大锅鲜美的肉汤也被他们泡饭吃掉。大伙儿实在是素的狠了,这次逮着机会,恨不能把锅也给吃了。小意吃得直脱衣裳,本来的两排肋骨也生生撑出了个小肚子。战况是激烈的,战果也是空前,真正做到了菜光,饭光,汤光,吃得两口锅像刚洗过一样,完全翻版了抗战时期日本华北派遣军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先生制定的某“著名”政策。
饭罢,小晚和小意回了房间午睡,准备应付下午的功课。小适赖着不走,抱着薛向大腿,用手拍着小肚皮打小鼓,不一会儿也困了,被薛向抱在怀里睡了。众人看着薛向抱着小适,一时脑袋有点转不过弯。薛向不亲近他的几个弟妹,他们都知道,心里也常埋怨:三哥什么都好,就是对弟妹太过疏远,不像个做大哥。不过这都是薛向的家事,他们也不便多问,平日里对小晚几个倒是比薛向这个做大哥的更像亲兄长。这会儿,见他们兄妹亲昵,心里也为薛向高兴。
打发完几个小的,几人摆上酒杯和佐酒菜,这才到了喝酒的时候。菜不多,一盘盐水花生,一盘老蚕豆,一盘炸薯片,堪堪装了三小盘,他们几个向来喜欢这样喝穷酒。说是喜欢其实也是逼出来的,这年月,有人年前的一斤香油,吃完一年,年尾一称,还是一斤。你道怎么回事,原来每次吃饭时用筷子指指香油就下了饭。
几人喝着酒就聊了开来,薛向最先问道:“哥儿几个毕业大半年了,也不能整天这么晃荡,说说大伙儿都有什么打算。”
这个话题起的有些沉重,一时间没人应声,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宁静。
“我和红军准备去当兵,本来我是没机会的,我爸虽然放出来了,可问题还没有结论,政审根本就过不了关,恰巧征兵办的负责人是我爸在四野的老战友,和我爸喝了一顿酒,就把我给要了过去,三哥,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是……”刘援朝的声音越说越低,渐渐住了嘴,他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大家。刘援朝的爸爸是c军b师的参谋长,刚被隔离审查放了回来,但还没有恢复职务,赋闲在家。李红军去当兵大家早就知道,毕竟他爸爸还在位上,他去当兵几乎也是必然的选择。本来刘援朝和大家一样还没个定向,现在突然说要去当兵了,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薛向他们几个,自己有些失了义气。
当时高中毕业生的出路很窄,上大学的基本是工农兵子弟,而且是靠组织推荐。再加上当时很多高校因教师队伍出现紧缺而停办(紧缺的原因您自己猜),能上大学的绝对属凤毛麟角一流。除此之外,当兵、作工人、下乡插队就是时下应届毕业生的主流出路。
先说当兵,此时的军人是实实在在如魏巍所赞扬的那样,是最可爱的人。而身披军装,手握钢枪,守卫边疆,几乎也是当时所有青年儿时最朴素、美好的愿望。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不能言传的理由,此时通向宦途的道路很窄,而现在所有的党z军干部几乎都是军人出身。当官,不管是什么时候,任何朝代,都是光大门楣,光宗耀祖的最重要途径,也是普通百姓心中至高的追求。因此,当兵是时下最有前途,最理想的出路。
除了当兵,进工厂当工人也是青年们羡慕的职业,毕竟此时的工人被冠以领导阶级,国家的主人等光荣称号。一进工厂,就捧上了铁饭碗,旱涝保收,这一辈子就有了保障。只是此时的工人名额也很紧张,工人的更替除了组织上分配下来的技术工人,也多采用另类世袭,儿子想上班,老子就得下岗。
最后就是插队了,大部分青年响应了领袖的号召,去了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如无意外,到农村插队就是薛向这拨人的归宿。
“没事儿,你能找到好的出路,兄弟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小子不显山不露水,悄悄把事儿办成了,行啊。”薛向笑着拍了拍刘援朝的肩膀,安慰他道。
“援朝,活儿干的不赖啊,实话实说,你欺骗组织多久了?兄弟们说说,遇到这种对组织隐瞒情报、打小算盘,gm立场不坚定的人该怎么处置啊?”雷小天喝口酒,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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