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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夕烽走到床边的书桌旁拿起电话给实验室那边打了个电话安排好了各项事宜,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想想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回爸妈那边了,祁夕烽重新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了衣裳,对着穿衣镜将衬衣衣扣扣到了最上面。
原本想要拿领带的,可半途想起上次妈念叨他的话,祁夕烽到底收回了手,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这才出了宿舍开车回家。
如今是五月十九号,农历三月末,明天五月二十号,是弟弟祁朝玉在户口本上的二十二岁生日,同时也将是他跟弟妹秦荀结婚办喜酒的日子。
祁夕烽也把爸爸当做是自己学习的对象,但是在感情浪漫这方面连妈妈都感慨过可能生他们兄弟俩的法子不对,所以一个只继承了爸爸的头脑智商,一个只集成了爸爸的情商以及对生活绝对享受的态度。
这几年弟弟祁朝玉可是受了不少折腾,自诩为一代艺术家的如意每年暑假都要被扔去军营里滚一圈回来,对于格外看重自己外貌的如意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不过为了娶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媳妇,祁朝玉也是很拼的,倒是咬牙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终于盼来了自己的二十二岁生日。
嗯,两千年之后婚姻法改了,男性要二十二岁才能领结婚证了,这条规定出来之后祁朝玉那家伙咬牙切齿的在家里闷了一个多月。
今年日历即将到他的生日,祁朝玉去年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了,然后就钻了个日历跟农历的时间差,硬撑着把婚礼提前了一个多月。
对面有车灯洒过来,有一瞬间映照出了祁夕烽那张脸上略微幸灾乐祸的微妙表情。
不得不说,祁夕烽还是有点同情自家弟弟的,虽然他总是被嘲笑是单身老光棍,但是反正他又没有心上人,也没有迫不及待恨不得翻日历本翻得唰唰响的感觉,日子每天都在实验室里过得充实又飞快,一点不觉得难熬。
“爸,妈不在家吗?”
祁夕烽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书房亮着灯,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戴着眼镜的爸爸正捏着笔抬头看过来。
自从他们两兄弟长大以后,祁夕烽跟祁朝玉都搬了出去单独住了,他们爸妈反正也没有一点舍不得的意思,祁夕烽甚至怀疑回头等他们两兄弟走了他爸还要给妈准备一顿烛光晚餐喝着红酒大肆庆祝一番。
不得不说祁夕烽这个预感绝对是千真万确毫无差错的。
进入两千年后,华国的发展越发迅猛,就各方面势力来说,其实已经可以跻身发达国家了,不过因为“发展中国家”这个定位能够更利于自身无论是外交还是经济甚至特殊zhen策方面的持续发展,所以华国以及华国人都坚持着自己的这个国际定位。
爸爸如今两三年才会出一本书,但是却必将在国际上掀起一股新浪潮,已经即将满五十岁的父亲还能引来无数男女的崇拜甚至爱慕,这也算是华国一代神话传说了。
反正每次祁夕烽对外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能遇见自家父亲的狂热粉,剩下的人也绝对是读过他父亲作品并且心怀敬佩。
而目前爸爸更多的精力是用在翻译上,嗯,制琴也成了爸爸的一种艺术性生活,其他时候他这位爸爸更喜欢把自己当做是妈妈的贴身秘书跟着到处出差顺带二人旅游,美其名曰补偿当年的新婚蜜月。
天知道这补偿都不知道补偿了多少年了,所以说母亲养家这个说法无论是祁夕烽还是弟弟祁朝玉都是格外认同的。
“你妈去洗澡了,你怎么回来了?”
听着语气不大欢迎的样子,祁夕烽一点也不觉得伤心难过,十分淡定的在一旁找了张椅子板板正正的坐了下来。
父亲摘了眼镜放下笔,站起来转身看了看大儿子,最后一点也不遮掩的叹了口气,出了书房去隔壁卧室拿了身衣裳,然后去了浴室那边。
祁夕烽眼角抽了抽,双手依旧搭在双腿上,没有扭头好奇的跟上去,因为父亲的这种举动他已经完全能够猜出来为什么对于他的回来父亲会叹气会郁闷了。
父亲跟母亲在平城这边依旧住的当初那个四合院,不过如今冰箱空调电脑都有了,所以四合院里也进行了大改造,比当年住起来肯定舒服了不少。
不过他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定居在这里,琴瑟行那边已经有弟弟接手了,父亲只是偶尔会过去帮把手,更多的时候就是拎着一箱子的书跟着母亲全国各地甚至国内外的跑,等到每年冬天的时候还会回怀城定居几个月陪爷爷奶奶他们。
怀城那边的住所就是当年母亲花了几十万大手笔买了居住权的那座园林,如今已经因为父亲的缘故获得了国家特例,拥有权也划了过来,挂上了祁江园的牌子。
很多不了解的人总以为园林的主人就叫祁江,然而知道的人却都会被猛塞一口狗粮,因为这名字就是取了那两口子的姓氏。
父亲是个热爱生活并且一把年纪了还依旧热衷于给母亲制造浪漫记忆的老头子,每年都会在母亲生日的时候搞些特殊的事儿,有一年父亲甚至专门为母亲开了个画展,在园林里邀请了愿意进来给他媳妇送上祝福的任何人。
咳,画展上的画全都是他亲手画的,对象也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祁夕烽已经不大乐意去回想了,因为总觉得很羞耻。
虽然祁夕烽觉得羞耻,但是这事儿一度被外国媒体报道,说是华国的云深先生与夫人感情深厚,几十年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要说为什么国外的媒体都要这么无聊的来报道这种事,自然是因为他家父亲在国际上很出名,除了申遗的事,除了作为华国文协会重要成员参加各国文化交流会的事,除了写书掀起一波又一波浪潮的事,还有就是父亲对生活对浪漫的追求。
在小法那边,祁夕烽是知道自己父亲很有一批拥护者的,每年都在关注着父亲是如何给他家老妈过生日的,总之很奇葩很清奇就是了。
祁夕烽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果然片刻之后穿了一身短袖睡衣长腿睡裤的母亲过来了,嗯,他家老爹还跟在后面帮忙给母亲擦头发。
“平安回来了?怎么也不打电话说一声,我们还以为你要明天直接从研究所那边过去酒店呢。”
还好是在她出浴室之前就到了,要不然一会儿她穿上那身半透明蕾丝睡裙出来被儿子撞见了多尴尬啊。
想到这里江画眉脸颊稍红的回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祁云无辜的挑眉,等媳妇收回视线了,祁云立马瞪了大儿子一眼。
被瞪的祁夕烽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垂眸不敢多看一眼自家爸妈,“我临时想着很久没回来看你们俩,所以想着干脆回来一趟,明天跟爸妈一起过去。”
新房是如意自己买的小别墅,所以今晚并不会在这边。
祁云江画眉这两个做父母的并不会太□□,儿子想要自己安排婚事也随他自己的意愿,而且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一应婚礼事宜都是在江画眉的青玉华庭那边。
老板的儿子结婚,酒店里自然是发动全体员工绝对认真负责的办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