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这“死包子”的体重估计上两百了,皮薄馅大十八个褶。
不过鲍利来还是不肯就范,一边惨叫,一边使劲往上爬。心说尼玛,可能是老赵亲自来了,我要让他把你们这些老巴子都抓起来!
“啊……”
裁纸刀突然出现在鲍利来的喉结上,虽然速度极快,却没有刺入,只是若有若无地贴在皮上,丝丝寒气刺激出一串鸡皮疙瘩!
鲍利来叫完后就僵住了,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咽着口水,喉结贴着刀尖,轻提缓落。
尼玛,这老巴子真是丧心病狂啊,当着警察的面都敢杀人吗?不知道杀人偿命吗?偿命也不行啊,老子的命比你们金贵多了……鲍利来惊恐地看着于根顺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深邃不见底,就像一个漩涡,要把人生吞进去,连渣滓都不会往外吐!
这一刻,鲍利来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动,那裁纸刀就会毫不迟疑地割断他的脖子!即使鲜血喷射,那双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不要杀人!”马奋急促地低声警告。这一刻,马奋也相信于根顺会毫不犹豫地出刀。
一句话让鲍利来热泪盈眶,这老头真是好人啊,好人不杀人,杀人的不是好人……没承想这老头接着又说,“杀人没什么,但杀这么个人渣就太划不来了!”
鲍利来竟无语而凝噎,含混地说,“我是人渣,对!我是人渣——划不来,真划不来……”
旁边,丁山眼神炽热——大哥太猛了,真汉子!纯爷们!
刘栓柱心惊胆战——他真是杀人不眨眼,我得离他远着点……五魁心下焦急——大哥,冷静啊!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出乎所有人地意料。
只见于根顺手里的裁纸刀缓缓地上升,轻轻划过鲍利来的嘴唇,鼻梁,眉心,额头。鲍利来僵着脖子不敢稍动,但变成了斗鸡眼,两个眼珠子一并随着刀尖的轨迹移动,好好看看吧,随时都可能是最后一眼啊!
突然间裁纸刀“唰唰!”地飞旋起来,几乎舞出了一个虚影!
鲍利来只觉得头皮一凉,头发哗哗洒落。只是十来秒的功夫,鲍利来头顶和双鬓的头发全没了,头皮发青,那叫一个亮堂!这还不算完,裁纸刀顺势滑下,两条眉毛,嘴唇上的胡子,瞬间也没了!从正面看过去,整一个光葫芦,寸草不生!
从后面看过去,是围着草裙的光葫芦下……一股热乎乎的骚气飘了出来。鲍利来尿了,量很大。
马奋却是两眼放光,脱口而出,“你真叫于根顺?”
“嘿嘿,有点生疏了,很久没动刀。”于根顺没有回答马奋的问题,他的眼神收了回来,又变成了那副一切都于己无关的样子。
裁纸刀也收了回来。回收之前,于根顺抓起鲍利来的猩红领带,“嚓嚓!”镗了两下刀,很有专业剃头匠的风采。
马奋却有点迷茫。在山上的时候,他们十几个小家伙的头都是师父给剃的,锃明瓦亮,在阳光下和大刀的光芒交相辉映,也是大刀堂一景。
剃头并没有什么特别,顶多算是个业余爱好。特别的是,师父剃头,用的是大刀堂的五尺大刀,杀人的大刀!
小家伙们平时说的是一个比一个勇敢,但看着五尺大刀临头,谁能不眼晕呢?一时间你推我搡的,谁也不敢第一个吃螃蟹。师父也不催促,只是轻飘飘地提着大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有个叫梁青山的师兄,想要表现个豪气干云,回头鄙视了一眼众兄弟,毅然决然地对师父说,“我来!”嘴唇却是多少有点哆嗦,声音有点飘……马奋对此印象深刻。因为他没有第一个站出来,重重吃了马王爷一个“脖拐”,骂道:“尼玛胆这么细,是老子的种吗?”马奋委屈地摸着后脑勺,暗自腹诽,“就因为是你的种……”
这刀法,这爱好,难道也是能遗传的?
马奋来不及细细拷问于根顺,警察终于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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