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以铺开——那时只剩倭寇了,可歼灭之。”
总督听了,目光幽幽,心里忖度,这确是一步好棋,而且仔细体会,步骤也实是隐含在平倭策里,当下“啪”一下,说:“不错,好办法!”
又转脸对张参说着:“你不要回府里当官,先就留我身侧参赞,我向朝廷上书,给你从五品。”
场内此事议完,场内诸位都上前恭维道:“大人,此策一出,倭寇平矣,有总督大人,真是安州万民之幸。”
总督手一挥笑着:“诸位大人误会了,此策并非我所作,而是解元裴子云所献,为沿海万民造福,只是此人已入了道门,不能当官,又有大功,因此我就有些为难,想要问询,如何奖励?”
总督也算是信人,答应裴子云,也不贪功将事情说出。
一个官员出来,叫廖阁,就说:“总督大人,不当官,不要田,朝廷有专门针对道人的封赏,不如就上请朝廷,为此人祖师青云观的真人加封。”
这廖阁是总督早就安排好,排在最后前来议事,这时总督就摸着胡子:“此观祖师已封得真人,再封就是真君了。”
周围官员一听这话,又看了看廖阁,就明白总督大人的想法,要借这次议事为青云观祖师封赏,众人都有想法。
李成上前:“大人,既此策是裴子云所献,可以请封,裴子云已出家成道人,应封道官,对此人师门,则可以上奏朝廷,加封祖师为真君。”
“不妥!”就有官员上前:“大人,朝廷封号岂能轻加于人,请朝廷赐些田地就是,要求朝廷封赏,求利求名,岂是道人所为?”
总督听着这话,正要说话,廖阁起身:“大人,大徐对道门封赏自有规格,岂非出家就不行赏?以后岂不是人人避事,更何况我大徐开朝就有着颁布这方面的公文给郡县。”
说着,站直了朗读:“大徐而立,百神呵护,此本朝承天之运,皇上格天之德,然阴佑默相者,也当旌德报功,诸神祠所祈累有灵验,功德及人,事迹显著,宜加额赐爵者,州郡具事保奏。”
这公文一气喝成背出,刚才说不封赏的官员脸色一红,就是坐下不再说话。
总督听着廖阁的话,就是点头,很是赞赏,笑着:“廖大人意见不错,应当这样,廖大人去写着一封为裴子云和青云观请封的奏表上来,我自当上奏朝廷。”
廖阁就应声:“是,总督大人,”
之前官员就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廖阁,似乎连带廖阁就是恨上了。
总督府议事完毕,群官都蜂拥而出,相互之间说着话,之前说着勿给请赏的官员随着众人出这门,坐着轿子,仆人跟在一旁,这人四下扫望两眼,看着没有人这才靠着轿子小口子对着仆人吩咐:“总督正在为青云观和裴子云求封,看来这人必是投靠了总督,你自去速速告知侯爷。”
这人原来早已投靠了济北侯,之前就要坏的裴子云的事,这仆人听了吩咐,先是四下张望,见着周围没有人,这才匆匆离去,传信而出。
仆人赶到了侯府,天阴了,风微啸中雪渐渐大起来,传了信,沈直迎了出来,远远见几个亲兵在门口守望,正要说话,仆人就早迎上来叩下去,说:“奴婢奉戴老爷的命给大人送信。”
“起来!”沈直就带着人进去,听着一面说,一面移步里去,半路也不言声,只是偶然插问几句,片刻来到东北角的一处阁楼,仆人就在外面等候,沈直就进得了里面,向济北侯报告。
济北侯一直怔怔听着,没有说话,望着院落里越来越大的雪,良久长叹一声:“沈先生,气数可畏啊!”
济北侯阴郁说:“当年我起兵,可谓处处有运,跟着圣上,也可谓大体顺通,可这大徐一立,时势改变,我就处处不顺。”
“这平倭策看似简单,其实一着就下到了要害,让我都无法抵抗。”
“这裴子云,按照道理,本是亲近我们!”济北侯抚膝叹着:“但是就眼巴巴帮了总督,与我为敌。”
说到这里,又是冷笑:“我儿入得松云门,我一直大力支持,不想松云门还是投注了总督,枉费我的一番心意。”
“这裴子云献上灭倭策,如此高明,我就不信是个人所为,再看总督请功对象,不是裴子云,而是祖师,必已暗里结盟了,我千算万算,不曾想是松云门打了我闷棍,坏了我大事。”
“明日叫老三过来,我罚他闭门思过,好好想想,没有我侯府,他又算什么三公子,现在裴子云就是我侯府敌人,必要除之后快,沈直,你给我想办法,势要将此子除掉。”
济北侯在说着这话时,面带杀气,沈直不禁也颤抖一下,感受到了惶恐,就是叹息,知道侯爷已恨得此子深入骨髓。
裴子云虽有大才,站到侯府对面,看来只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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