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她眯着眼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一只体型颇大的飞鹰掠过,转眼便扑进了林木之间。
“好大的鹰啊。”紧跟着她来到院中的刘承芸惊叹道,“这只鹰竟是长安城中训鹰师的飞鹰数倍之大。”
萧竹莹看着摇晃的枝叶,脑海中闪过一个相似的影子,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哦?”
刘承芸点了点头,对着一旁静立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便进屋去了。二人在风中站了一会儿,就见远处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妇人,怀中抱有一只襁褓,在她身后则跟着数名侍婢。
妇人刚踏进院中,萧竹莹便听见刘承芸惊喜道:“宁姨?”
那名妇人快步走到她们面前,脸上满是慈和的笑意:“数年不见,听闻你在此地,便趁着进香的空儿来瞧瞧你,今日是要回去的。”说着,她又望向一旁的萧竹莹,“这位是……”
“是儿不好,一高兴便忘了介绍,这位是兰陵萧氏的十九娘。”刘承芸连忙道,“这位是我已故母亲的本家姐妹宁姨。”
萧竹莹点了点头,欠身行礼道:“儿竹莹,见过夫人。”
记忆中,刘承芸曾对萧十九娘提起过,她母亲徐氏的有一本家姐妹名唤徐宁,数年来与刘氏一族来往甚密,徐宁虽说出身普通,夫家近来却是愈加显赫,其夫君乃左金吾卫将军裴居道,近年来无论是圣人还是武后,都对其青眼有加,仕途一帆风顺自不用说,便是其俸禄已是刘承芸之父□□之的数倍。
徐夫人连忙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婢立刻上前扶住她,“萧十九娘不必多礼。”
刘承芸因为刘承徽的醒来而分外愉悦,面上的笑意更深,她看着徐夫人怀里的襁褓,惊喜道:“这莫不就是二十二娘?”
“正是阿蓁呢。”徐夫人听见她问起,笑容中带着一丝慈爱,“今儿个天气好,我正好带她来见你。”
萧竹莹看着她俩逗弄着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心中也不禁柔和起来。孩子瞧着将将足月,生得格外清隽齐整,白嫩柔弱的小手因为高兴而不停挥舞着,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凡人的孩子,竟然这般可爱……
过了一会儿,刘承芸才想起一旁的萧竹莹,连忙转过身道:“阿莹,劳你久候了,我这就送你回去。”言罢,便对一旁的阿蓝吩咐道,“你留在这里伺候宁姨。”
阿蓝面无表情地略施一礼,“娘子,夫人嘱咐过,要奴婢寸步不离地跟着娘子。”
刘承芸的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徐夫人,又望向萧竹莹,纤弱的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却不得不咬唇隐忍下来。
萧竹莹微微皱起眉头,淡声对刘承芸道:“阿芸的婚期可在二月后?”言罢,冷厉的目光立刻扫向阿蓝。
阿蓝从前是见过萧十九娘的,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萧竹莹真正放在眼里,此刻被她如此瞧着,身体仿佛跌进了万丈冰窖中一般,她不由抖了抖,仔细揣摩了一下眼前这位冷漠少女的话,心下立刻一跳。
她是何氏安插在刘承芸身边的人,却也是刘承芸的陪嫁侍婢,狄怀英将来的侍妾,无论是出身名分,还是相貌才学,皆比不上刘氏嫡女,所以一旦远嫁夔州,届时身为正室夫人的刘承芸若想要发落她,简直轻而易举,那时何氏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但凡是个明事理的人,都不会为了一个侍婢出身的卑妾,而指责正室夫人。
阿蓝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低头道:“奴婢听从娘子吩咐。”
刘承芸见她态度陡然反转,不由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萧竹莹会在此时问起自己的婚事,但是见阿蓝的神色,她便明白这句话的背后,定有深意,于是轻咳一声,转头对徐夫人道:“劳宁姨等候,儿去去就回。”
徐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到一边,她看着萧竹莹与刘承芸一同离去,又冷冷地瞥了一眼还未缓过神来的阿蓝,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身边的侍婢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夫人,这位十九娘似是与传闻中不同。”
徐夫人的目光立刻越发深邃,刘承芸曾与她说起过这位萧十九娘,只道她性情柔弱,又精于诗词,平日寡言少语,不喜与人来往。今日一见,却是与传闻相差甚远,她勾了勾嘴角,喃喃道:“看来今日,我们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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