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辨别真伪,那么,很显然,陈思远是假的。
这货自己也明白了这一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了。
徐镇川却不打算放过他,迈步上前。
“陈思远,现在该我问你了。
问题很简单,《唐律疏议》卷二十五诈假官假与人官条的律法规定,是什么?
说!”
最后一字出口,声音炸裂,吓得陈思远一哆嗦,这才勉强回过神来,再抬眼,徐镇川已然到了眼前。
陈思远大惊,不由得快步后退。
徐镇川却步步紧逼,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
“诸诈假官,假与人官及受假者,流两千里!
谓伪奏拟及诈为省司叛补,或得他人告身施用之类,其于法不应为官,谓有罪遣,未合仕之类!
而诈求得官者,徒两年!
听明白了么!?
你的告身是谁给你的!?说!他要流刑两千里!
至于你!
如果使用了其他手段得到了告身,也是徒两千里!
而以你的情况,冒用了陈思远的告身,和给你告身的人一样的刑罚,流两千里!”
徐镇川一步一句,步步紧逼,一句一句大唐律法,一句一句喝问,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驿站大堂之中。
那陈思远早已心神为之所夺,一步一步后退,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抖动越来越剧烈!
“嘭!”
“哗啦……”
到了最后,他竟然碰到了身后的桌子,上面为他准备的接风宴席面,瞬间撒了一地。
“扑通!”
陈思远就倒在了满地的菜汤之中,那一袭崭新的浅绿袍服,瞬间被变得汁水淋漓。
“我……我……”
徐镇川不再看他落魄的样子,瞬间转身,面对殷刺史,叉手为礼。
“现查此人冒用陈思远官身,实乃假冒的宋州参军事,具体处罚,还请殷太守定夺!”
“带下去!严加审问!”殷太守一声令下,司法参军应声而动,就在驿站之中要亲自审问。
也有驿站的驿丁上前,将大堂收拾干净。
而徐镇川早早坐会了自己的座位,看似闭目养神,却是进入了直播间,将三个任务的报酬分发了下去。
就在此时,老汤却凑了过来。
“小郎……”
徐镇川睁开眼。
“怎么?”
老汤一脸苦涩,最后一咬牙,刚刚要说话。
却不想大堂已经收拾干净了,殷刺史亲自端起杯。
“徐参军果然如同传言一般文武双全,仅仅路过我宋州,就为宋州抓出来一名假冒参军事的奸猾之徒。
来,我等,共同敬徐参军一杯!”
在场众人纷纷举杯。
徐镇川自然没办法追问老汤到底要干啥,只得举杯,与宋州一众官员共饮。
这一喝,可就拦不住了。
宋州官员纷纷举杯,不停敬酒,完全是出于真心实意,他们都明白,这要是没有徐镇川把假参军揪出来,这帮官员里面,有一个算一个,说不定都要被上一个“失察”的罪名,这谁愿意?所以他们的敬酒一改官场上的套路,变得真诚了很多。
徐镇川无奈,只得不停喝下去。
好在时间不长,司法参军回来了。
假冒的陈思远已然彻底被徐镇川击破了心防,审问很是顺利。
大家这才放过徐镇川,要听听这货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敢冒名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