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杀干脆直接点了少年的穴位,阻止他的挣扎。
“千杀!”风青暝茶色的眸子中聚拢了滔天怒火,那种恨意,宛若千杀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还请殿下赎罪,千杀必须要保护您的安危。”另一影卫崖柏连忙向风青暝请罪。
少年双眸赤红,他不甘而绝望的看向少女,却依然无法走到她的身边。
就在他被众人带下山丘的那一瞬,身在铁浮屠中的沈未白,突然心有所感的回眸,看向了山丘的方向。
只不过,那里一切平静,并无任何异常。
“师父。”
纳兰的声音,让她回眸,正好看到了大王子和那面具男子被带到面前。
从纳兰的声音中,沈未白能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至少,归胡大军不会再与铁浮屠互相残杀了。
但同时,他的声音中还有忐忑。
那种忐忑是来自推测被证实之前的不安和恐惧。
对于纳兰来说,哪怕已经有就成把握了,但只要大王子还未亲口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纳兰心中都还抱有一丝幻想。
沈未白看向他,在他忐忑犹豫中,点了点头。
纳兰深吸了口气,翻身下马,走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大王子,铁浮屠首领始终守在他身边,防止大王子临死反扑。
而沈未白,关注的始终是那个被抓住后就不发一语的面具男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眸光,面具男子抬起头,也看向她。
这也让沈未白看见了他眼中的阴鸷和冰冷。
“王兄,若你说不是你,我便信。”纳兰神情痛苦的蹲在大王子面前。
大王子却讥讽冷笑,“收起你的假情假意吧。”
“王兄!”纳兰很受伤。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哥哥会如此看他。
“不要装了,就是你和那个女人,装成无辜纯良的样子,蛊惑父汗,让他只想培养你,只想把一切都给你。可是我才是他的长子!”大王子眼底折射出强烈的恨意和不甘,他拼命挣扎,脖子和脸上青筋暴露,肤色胀红。
“不,不是这样的!”纳兰脸色苍白,他从不知道自己哥哥心中竟然充满了埋怨。
大王子冷笑,满是恨意的看着他,“既然他偏心,那我就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不过,真是可惜啊!没想到你们命那么大,居然都没死?可是,为什么呢?”
大王子缓缓转动脑袋,似乎很想不通。
“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就快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突然挣脱后面的人,扑向纳兰。
纳兰吓得向后倒去,铁浮屠的首领抬脚一踢,直中大王子心窝,将他踢飞倒地,张口就吐出一大口浓血。
沈未白微微皱眉,对被人扶起来的纳兰道:“此地离北灵关不远,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关内守将,还是先离开再审。”
其实,也审无可审了,刚才大王子的一番话,无疑承认了一切都是他所为。
纳兰苍白着脸点头,看着倒地不起的王兄神情复杂。
他们的父汗子嗣不多,娶了两个妻子,分别生下一个儿子。
可是,即便是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即便是他根本无争斗之心,依然逃不掉这兄弟反目的结局。
……
风青暝一直被带回北灵关的将军府后,千杀才解了他的穴位,然后跪在他面前请罪。
少年没有再挣扎,但身上却好似裹着寒冰,不声不响的安静,莫名让人心慌。
“报——归胡大军已经撤离!”
前哨的声音传来,报告了最新军情。
北灵关守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松了口气,但又看向安静的少年亲王,心中又担忧起来。
……
铁浮屠带着剩下的归胡大军急行军,一直到入夜后,才原地扎营。
帐篷里,沈未白如同看客般,以沉浸式的视角,观看了归胡王族的纷乱。
她不想在这件事中,留下太多自己的身影。
她也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商人,只做交易!
大王子的铁浮屠首领一脚踢过去后,就陷入了昏迷,一直未醒。
帐篷里,除了纳兰之外,就还有那个面具人。
“就是你蛊惑了我王兄!”有着无邪笑容的草原王子,此刻也拔出了冰冷的刀,指向被绑在地上的面具男人。
面具男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诡异的笑了。“他只是个废物。你想要整个天下吗?我可以助你成为天下共主!”
纳兰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他口中会说出这样疯狂的话来。
“那些毒,是不是你下的。王兄做的一切,是不是你的主意?”纳兰逼问他。
面具男却轻蔑的笑道:“不过是一些小手段罢了。”
“小手段!”纳兰被这三个字给刺激到。
他的父汗差点被害死,他也被牵连其中,就连他的王兄也因此而难逃父汗罪罚,甚至会被处死,这个挑拨了一切的男人,竟然说这是小手段?
“你这条毒蛇!”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