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学啊,而且我很聪明的!”他面露自得之色,“那会儿偷听的时候,里头教书先生说一遍,我当场就能记住,坐里头的好多学生,却都背不出,老是被打手心,把我急得,简直恨不得跳出来代那些人背书才好!”
嘉容听他又开始自夸了,翘了下嘴,表示鄙视。
他留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哈哈一笑,继续道:“你以前不是嫌我不知道淳化阁贴、蝉翅拓、乌金拓,还有哪些紫驼花锦、翻鸿锦什么吗?我早就向许大人请教过了,不信你考考我!”
听他这么一说,又见他用那种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嘉容自觉脸竟愈发热了起来,急忙垂下眼,避开他的注视,咕哝了一声:“你知道就知道好了,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考你!”
皇帝对她的这个回答,显然不大满意,摇头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曾听许大人说,晋平公七十岁了,师旷还鼓励他炳烛进学。我不过比你大几岁而已,想叫你教我,你怎老是打击我个不停?”
嘉容一窘,再次抬眼,见他正笑望着自己,边上明亮烛火映照之下,双眸微微闪亮,犹如盛满温柔波光的一泓深深池水,心竟不由自主地微微跳了下,忽然又觉这样极是不妥,不安地扭了□子,定了定神,眼睛盯着方才惹他生气的那张折子,声音平平地道:“行了!我回去就整理些假借字出来,你有空自己看便是。”
皇帝低头再次亲了下她的额头,赞道:“还是朕的小心肝儿最贴心了。”
嘉容听他又说这些没皮没脸的话,脸愈发烫了,且被他这样搂着贴坐在这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更怕被人看到,顿了下,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急忙再次挣扎着要起身,见他不放,抬脸正要开口,却听他忽然道:“哦对了,你猜朕今天去哪儿了?”
“去哪儿?”
她望着他,顺口问。
“城北原先的合阳王别庄,你爹被朕安置在那里。”
嘉容双眸蓦地睁大,急切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皇帝想起先前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的一番遭遇,笑也笑不出来了,一张脸挂下来,哼了声,“你放心,他好得很哪!精气神十足。我诚心诚意去拜会他,他不但骂我,拿砚台砸我,还……”
他停了下来,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一侧脸颊。都这会儿了,被吐过痰的那块皮肤好像还留着那种温热黏腻之感。
“还怎么你了?”
嘉容一下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抓住他臂膀,脱口问道。
“他还朝我吐口水!吐到了我的脸上!”皇帝愤愤道,一脸的委屈,“我是想着要恭恭敬敬先去拜见一下他的,没想到一进门,话还没说半句,他当着我手下的面,张嘴就朝我飞来一口唾沫,吐了我一脸不算,星子还溅到我嘴上了!你说,你爹他好歹也是文章达天下的大家,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
嘉容怔住了,片刻后,小心地问道:“然后呢?你不会对他动手了吧?”
皇帝横了她一眼,气哼哼道:“我哪里敢对他动手!还能怎样养?我自己擦掉了!”
嘉容看着他,想象着先前发生的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噗地一声,一下便笑了出来,越笑,越觉得好笑,趴到了身前的桌上,笑得简直不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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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处了这么久,见她哭过,见她恼过,见她对自己冷若冰霜过,只见她笑,却好像真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皇帝望着她绽开的笑颜,听她发出吃吃的娇俏笑声,顿时,身边天花开始乱坠,天都要光明了一般,莫说被她爹吐一口唾沫星子,便是再吐十口,也不在话下了。看了一会儿,见她一直笑个不停,挨着自己的那具娇躯花枝乱抖,一下又心猿意马了,忍了许久的念头一下膨了出来,伸臂便将她再次揽回了怀里,脸也跟着压了下来,朝她那张红滟滟的小嘴上凑去,口中胡乱道:“你还敢笑!叫你也吃吃我的口水,这样大家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9点左右二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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