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拥军,慌不择路的一阵狂跑之后,抬头一看也傻了,因为对村里的路也不是很熟,加上做贼心虚,跑来跑去竟然又绕回到了王爱芸家,不过绕回来归绕回来,身后的追兵却已经被甩没影了,一看王爱芸家窗户开着,这宋拥军上了窗台便翻进了屋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王爱芸。
“臭婊子,敢出卖我……”宋拥军恶狠狠的盯着王爱芸,抬起腿铆了半天劲却没忍心踢。
就在这时候,一个发着冷白色光芒的军用手电嗖的一声从窗户飞进了屋,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宋拥军的后脑勺上,要说这军用手电的分量比普通的民用手电可重了不止一个量级,砸人的威力绝不次于板砖,“啊……!”宋拥军只觉得眼冒金星,第一反应撒腿就跑,“住手!”秦戈手撑窗台翻身进屋,飞起一脚正踢在宋拥军小肚子上,只见这宋拥军连吭都没吭,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顺间瘫软在地,“自作自受!”要说秦戈捆人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单膝顶住宋拥军的后背,解下皮带直接把宋拥军的手脚反身捆在了一块,因为害怕皮带捆的不结实,干脆掏出折刀把墙上的窗帘绳也割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宋拥军捆了个结实,跟个木乃伊差不多。
直到这时候,秦戈才想起了旁边人事不省的王爱芸,便回身想将其弄醒,但这一回身,秦戈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只见身后躺在地上抽搐外加吐白沫的并不是王爱芸,而是刚才还被自己用手电袭击的宋拥军,再回过头看让自己绑成了木乃伊的“宋拥军”,秦戈彻底崩溃了,这哪里是宋拥军啊,明明就是刚才还人事不省的王爱芸……
这时候老刘头也听见动静了,放下手里的铁锨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窗口,往屋里一看,站着的是秦戈,地上黑呼呼躺着两个人,也是一阵纳闷,他娘的不是追出去了么?怎么还在屋里?不过此时老刘头已经没心思琢磨其中细节了,“秦爷!快报警!快!他娘的这是个疯子,院里还埋着好几个人!”就这么会功夫,老刘头竟然从花池子里挖出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其中女尸似乎死了有一阵子了,而男尸似乎刚死时间不长。
“刘先生!这里没有信号……”此时的秦戈屁都凉了,也懒得管那个宋拥军了,解开了王爱芸身上绑着的腰带和窗帘绳便把王爱芸抱到了旁边的写字台上,把着手腕子一号脉,只感觉脉若游丝,比濒死的病人强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张国忠也气喘吁吁的回到了窗户底下,一进屋就愣在了当场,只见刚才还跑的比兔子都快的宋拥军此刻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哆里哆嗦的吐白沫,凭张国忠的经验,人要是出现这种症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什么生化武器袭击过,二就是刚刚被畜生或恶鬼冲过身。
“秦先生!这……?”
“张掌教……”秦戈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发颤,“刚才……”
“怎么了?”张国忠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人事不省的王爱芸,似乎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张掌教!刚才我在村里迷了路,是一只大黄鼬把我带回来的……”秦戈把刚才看见黄鼬以及自己误踢王爱芸的经过说一遍,“我看得清清楚楚,踢的明明就是宋拥军!但现在受伤的确是王爱芸!”
“黄鼬!?”张国忠恍然大悟,用手一捏王爱芸的手腕子,怀孕的“滑脉”脉象早已踪影皆无,“咱们中了那个黄鼠狼子的圈套了!那个煞星,根本不是宋拥军,而是王爱芸肚子里的孩子!你刚才那一脚,把她踢流产了!”
“可是……为什么?”秦戈皱着眉也号了号王爱芸的脉搏,从脉象上看,流产似乎已成定局,别说是孕妇,自己刚才那一脚就算踢在正常人身上,少说也是个内出血,“为什么这一切要让我来完成!?”
“不知道……!”张国忠眉头紧皱,伸出胳膊看了看表,已经十五分钟多了,估计李东已经报过警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几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同期而至,刺耳的警笛也引出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按村民的辨认,王爱芸家花池子里埋的两个死人分别是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与下坝村民张云刚,其中张云刚就是虎子的父亲。
事情的原委是显而易见的,按李东的分析,自从在普文杀死苏铁力之后,做贼心虚的宋拥军跟随王爱芸到了老家福建并藏匿在下坝王爱芸家中,前不久王爱芸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警察的出现加大了宋拥军的心理压力,很可能就是这种草木皆兵的心理压力,导致其精神崩溃,自王爱芸返回下坝时起便狐疑其已经出卖了自己,从而残忍的杀死了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并想将王爱芸也一并杀死,只不过碍于二人一直以来的不正当关系而尚未动手,期间张云刚为给儿子筹集学费,曾想铤而走险潜入王爱芸家行窃,怎想也被宋拥军杀害。
让张国忠意想不到的是,面对父亲的遗体,虎子并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声嘶力竭,只是默默的站在不远处抿着嘴一动不动,任凭眼泪从眼眶里唰唰的往外流,却始终没哭出声来。
“小伙子……”办案民警低下身子摸了摸虎子的脑袋,“你知道你妈妈在哪吗?”
虎子摇头。
“那你有亲戚吗?”虎子继续摇头。
“民警同志……”正在警察问虎子话的时候,老刘头拍了拍民警的肩膀,“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我要收养这个孩子的话,得办啥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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