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比缅甸的那个山洞里稍微高一点,墙壁和屋顶全是水泥结构,只有地面是由石砖砌成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用白浆粘合,看石砖的新旧,仿佛与周边的水泥是同一年代的,但好像是出自民间工匠之手,而不是军队的工兵。分散在屋子四周,有有八个断臂残牙的石墩,想必这就是曾经的“精忠阵”,但石桩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八个仅几寸高的断柱。
打开手电,张国忠仔细看了看地面,除了墙边有一块石砖略显松动外,似乎没什么异常,整个洞穴完全可以理解为一个防空洞,但真正的防空洞通常在十几米的地下,通常能容纳上百人甚至更多,而这个洞穴顶层似乎只有三四米后,且如此狭小,这种结构能防什么“空”呢?
“莫非…是考古队敲开的?”张国忠发现这块活动的石砖太奇怪了,看白浆的裂缝虽然及不明显,却并不像是自然开裂,倒很像是人为所致。
抽出斩铁,张国忠慢慢的撬出了这块砖,石砖下面是整根的青石条地基,仿佛没什么特别。“这块砖…”张国忠用手擦了擦砖上的泥,用手电仔细照了照,“这是…!?”之间在石砖的沿上(石砖并非见棱见角,其边沿很圆滑),仿佛刻着一行字。
往石砖上吐了口唾沫,用手指用力抹干净了石砖边沿上的泥,张国忠仔细看了看,这是一行殄文,每个文字大小至多像黄豆粒那么大,如果不是特意找,还真不好发现。
“青山难阻洪荒涌,唯以血肉铸长堤。三尊*座下难复命,苍生得度慰我躯。——溧阳马凡初思甲绝书”
“这…!?”看完这句话,张国忠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莫非…这是马思甲真人羽化之所?身为茅山掌教,不置百尺崖羽化于世外清静之所,怎么羽化在国民党军队的工事里了?再有一点让张国忠脑袋爆炸的事就是,马思甲真人在留绝书的时候竟然道出了自己的本名!(马思甲本名马凡初,道号思甲子,故唤马思甲)道士和僧侣一样,出家后只用道号,就不用本名了,就算别人呼其本名,都是一种不尊重,如果其自己唤出本名,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还俗,二便是被逐出师门!可是马思甲本人是茅山掌教,掌教怎么可能还俗呢?他自己是掌教,只有他逐别人的份,谁又可能逐他呢?他在这个精忠阵里干吗?莫非是来破这个精忠阵的?
“也不知道考古队是否也发现这个了…”大着脑袋,张国忠把石砖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不过张国忠倒是不担心考古队会有人懂殄文…
“张大哥!”强子站在洞口开始催,“您看完了吗?”
“哦!完了完了!”张国忠关掉手电走出了洞口,“这次多谢,来日必有重谢!”张国忠心理忐忑不安,本来本来只是想学雷锋做好事救救那些考古队的而已,没想到却找到了这么一条吓死人的线索,莫非这也是那个什么中华祈福委员会的杰作?看来一切只有等破译完冯昆仑的日记才能见分晓了…
“哎!什么谢不谢的,沈哥事就是我的事,这次只能给张大哥你争取十分钟,我派出去巡逻的弟兄就快回来了!你多担待啊!”强子好像还挺不好意思…
“强子兄弟,不知道江那边,归不归你管…?”问这话张国忠也有点不好意思。
“哎?张大哥,出事的就事那边!都是当兵的站岗!这个我实在…”
“没关系,改天一定登门道谢!”张国忠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张大哥,下次你再来湖北,可一定得找上兄弟我,免费给你当导游啊!你看…前面那个山峰叫孝子峰,传说是一个孝子变的…”小王见张国忠在沈观堂那里面子确实挺大,此刻也想拍点马屁。
张国忠哪有心思看什么山峰啊,满脑袋都是那个精忠阵的事,江边修两个那东西,还修上防空洞了,为的是什么呢?正琢磨着半截,包里电话又响了,这次打电话的是罗金明。
“张大哥,医院找到了…”罗金明在电话里的声音跟特务一样。
“哦?什么病?”张国忠皱眉道。
“我跟你说,你一定要保密!”罗金明道,“主治大夫私下跟我透露,是癔症!说有二十多年没见过这种病了!我再问他就不说了!对了张大哥,你知道癔症到底是什么病吗?”
“癔症!?”张国忠脑袋嗡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这种被精忠阵弄着了道的,很难像当年李大明那样痊愈,虽说都叫癔症,但发病原理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能见到考古队管事的吗?我必须找他本人亲自说!”
“我正在努力!”罗金明道,“但我也不敢保证!张大哥我实话跟你说!这件事现在闹大了!考古队长跟个耗子一样,谁都不敢见!万一让台里知道我搀和这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嗯,你尽量吧!我们大概还4个钟头能到武汉,到时候见面再聊…”实际上张国忠想见考古队长,目的是有两个,第一是了解一下考古队员出事的经过以确定救人方法,再者就是想套套词,既然马老爷子把着这边,便想看看考古队有没有本事弄明白那边是哪位神仙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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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三尊:
三尊即“道教三尊”,分别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道君和太清太上老君。另,三尊也有“君”、“父”、“师”的含义。三尊座下难复命,暗指(死后)无法向尊神与列祖列宗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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