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人终有一死,就算我不杀他,他自己也会死…”
“照你这么说…这滔天大仇…,就不报了!?”张国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戴金双好歹也是马思甲的徒弟啊,怎么这么窝囊?刚才还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怎么说不杀就不杀了?
“为了找他,我去过瑞士、英国、法国、意大利、美国、加拿大、巴西、阿根廷、瑞士、智利、澳大利亚、新西兰…连墨西哥和巴拿马我都去过,耗费了我十年的时间,始终没有他的下落…”对于张国忠的问题,戴金双不置可否,“后来我一想,算了,就算我找到他把他杀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茅山教了,倒不如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张国忠深呼了一口气,“谁说没有茅山教!?我就是现任掌教啊!真云师兄,我真是看错你了!”
“掌教?”戴金双站起身微微冷笑,“掌教就把祖宗的信物往海里扔!?”
“哎…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一看气氛不对,老刘头赶紧打圆场,“对了真云师兄,你说那个叛徒不值得你自残成‘这样’,敢问,‘这样’是哪样啊?还有,廖家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人的命,上天自有定数…”戴金双冷冷道,“与其说我是梁小兰的恩人,不如说我害了她……”
这话一出,张国忠老刘头绵绵相馈,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师兄到底想说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也喜欢过那丫头,但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呢?认识她的时候我正在给军统局卖命,仗什么时候打完也不知道,身为一个特务,怎么能有家室呢?”戴金双长叹一口气,“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想办法把她托付给一个好人家,但没想到,这样反而害了她啊…”
据戴金双回忆,梁小兰是两世的娼命,起初自己之所以会被这个女人所感动,也正是因为其“卖艺不卖身”的烈性,嫁入廖家之前,戴金双曾经给梁小兰改过命,所谓改命,并不是常人想象中那种摆得满屋蜡烛披头散发的作法事,而是在手上用刀子划几个口子就行,留下伤疤以后直接就把手相改了,动作虽然简单,但这种事属于绝对的逆天,为了这事,戴金双也折了点寿,不过当时的戴金双折寿已经折海了去了,基本上处于破罐破摔的状态,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也不在乎多折这点。
然而,万事有得必有失,虽然梁小兰娼命的手相让戴金双改成了富贵命,但其寿元也因此发生了变化,原本娼命的时候,这梁小兰有八十八年的阳寿,但经过戴金双这么一改,直接变成四十九了,少了几乎一半,因为用刀子割手的时候,以后的伤疤会变成什么样完全不能预测,所以戴金双也只能把握个大概,至于阳寿减少的事,就连戴金双本人也是始料未及的。
说到这,张国忠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害了她”,是指这个。
“那…再割一刀,把阳寿长回去不就完了吗?”老刘头一本正经,但张国忠听着却想笑…
“你们看这个…”戴金双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港币,嘶啦一下撕成了两半,“你们还能让它复原么?”
“这…”老刘头接过港币看了看,一千面值的,“恐怕复原不了了…”说罢把这两片撕开的港币揣进了自己兜里。
“娼命变富贵命,八十八变四十九…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定数吧…”戴金双并没在意老刘头的举动,而是背过了身子,一个劲的叹气。
等梁小兰手上的伤口落下伤疤以后,戴金双又看了一次才发现其阳寿也被改了,但当时戴金双并没把这件事告诉梁小兰。
然而,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1977年,已经移居英国的梁小兰被诊断出了晚期淋巴癌,医生最乐观的诊断是还有八个月寿命。
“你想救她?”张国忠一皱眉,癌症可真不是道术的能力范围了,莫非这戴金双能想出什么歪门邪道?
“没错!”戴金双道,“我放的孽债,当然要由我来收拾!”
“你怎么救?中医?”老刘头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笑话!”戴金双冷笑道,“你们听说过哪个大夫敢拍着胸脯说能治癌症的!?”
“那你是…?”张国忠问道。
“哈哈哈哈…”戴金双又是一阵阴笑,说实话,张国忠就怕他笑,他这一笑自己准起鸡皮疙瘩。
“中国有句老话,叫以毒攻毒,你们觉得,这世界上什么最毒*?”戴金双冷笑道。
“氰化钾?”老刘头道,“或者说是,砒霜…?”
“虬褫!”听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脑袋里嗡的一声,立即就想到这个东西了。
“嘿嘿…还算有点见识…”戴金双冲着张国忠一笑。
“那东西…能治癌症?”张国忠似乎不大信。
“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没有能治癌症的东西…”戴金双嘴一撇,好像还挺得意,“人,不可能不死,小兰到了八十八岁,一样要死,我之所以一直救他,就是要把欠她那三十九年的阳寿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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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警士监:日本警察厅核心层高级长官,职位仅次于“警士总监”,整个日本警察厅一共有二十位警士监,其职务大概相当于中国的“公安部副部长”。
小知识:世界上最毒的物质是钋和钚,其中钋的毒性稍强,其毒性是氰化钾的1000亿倍,0.1克的钋可以毒死100亿人,而钚的毒性则稍弱一些,要5克才能毒死全人类,其毒性是砒霜的4.86亿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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