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九章 男的女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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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宁宁原以为，在赏景和捕鱼之后,肃王的各种追求手段必定会接踵而至,他甚至早做考虑,想了五花八门的借口准备拒绝。

    谁知那天之后，无论肃王也好他的六个近卫也好，都从他眼前消失了一般，除了日常照旧派人来询问孩子的情况,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更不要提故意制造机会两人独处。

    已经想着要拒绝，熟料对方突然偃旗息鼓，倒显得之前考虑的那些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般,饶是董宁宁原本不想介怀，也不由有些闷闷。

    九月初九那天，车队没来得及赶到预定的城镇，不得不露天席地地过了重阳节。

    董宁宁听到两个奶娘说什么重阳糕、赏菊喝酒之类的，还愣了愣。在他感受中，进了九月之后貌似已经过了好久了，怎么现在才初九？至于说是因为老是想着肃王的事，导致模糊了时间概念什么的，董大夫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肃王带来的亲兵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燃起了好几个火堆，如今早晚寒气渐渐重了，火堆不光是为了驱野兽，也能让守夜的人取暖。

    陈妈妈和池妈妈拿了几块糕点放在火上烘烤，说是硬邦邦的糕饼这样一烤，便会外脆里糯，十分好吃。陈妈妈更是笑说，她大女儿就爱吃烤过的米糕，每次都吃得嘴巴黑黑的。两个奶娘的话题便从重阳节跳到儿女们身上。董宁宁本来也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光坐在火堆边上发呆，只是间或，会下意识地往车队最前头看一眼。

    自从捕鱼那天之后，他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关于肃王的梦。

    或者……也不能简单地说是关于肃王。

    在梦里，他或是身处酒吧，或是身处一些隐蔽的同志俱乐部，偶尔，也会出现大学校园和图书馆这种小清新的场景，而梦的内容则出奇地一致——他总是在和人*。

    *的片段和地点有梦里胡编乱造的，有抄袭了电影电视的，还有董宁宁以前的真实经历。虽然在所谓的社会主流们看来，gay这个种群大多是听说，但只有圈里人才知道，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下藏了多少同类，光董大夫这些年勾搭到的炮友估计就有一个排，更别说那些眼熟的点头交。

    男人和男人的*大体也脱不了那些互相恭维和明示暗示，只不过*的目的性更加明显，说话也直白得多。加之是做梦梦到的，很多在现实中不敢明目张胆做的事，梦里都大大方方地出现了。

    唯一让董宁宁对这些春梦头疼的是——和他*的总是肃王。

    无论是酒吧里的酒保，还是图书馆的管理员，甚至小区物业、医院保安……全部都顶着肃王那张脸！梦里的自己偏偏还很高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对劲，每每都是醒了之后回想，才觉得诡异。

    董大夫十分困惑。

    要说自己是欲求不满吧，应该不是。上次住驿站的时候他找了地方偷偷解决，小宁宁如今还是很太平的，他也没有那么饥渴到要天天做。可是说他不饥渴吧，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美男，还和美男言语挑逗偶尔动手动脚，又怎么说？

    电视里常用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董大夫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这个答案对目前的情况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好事。

    作为一个医生，理性地思考问题是必备技能，对董宁宁来说，更是没有被感性冲昏头脑的先例。他静静地想了会儿，猛然站起来往沈琴溪的马车走去，叫奶娘们唬了一跳。

    天还没黑透，董宁宁远远就看到乐梅乐竹站在马车外头，知道沈琴溪这会儿还在和孩子们玩耍，便放轻了脚步。

    乐梅和乐竹自打肚兜事件后，对董宁宁比原来亲热了许多。以前在和城时，虽然面上关系不错，但到底彼此不熟悉，也就是看在祥哥儿的面子上礼貌恭敬，客客气气。但自从董宁宁仗义相助，乐竹喊“董姐姐”的语气就直逼亲姐姐的份儿了。

    董宁宁是想离这些丫头们越远越好，生怕乐竹对他太过亲热，发现了他男扮女装的事，有一次便假装难过道：“乐竹妹妹不用谢我，那天你的表现……我挺身而出也不见得他们就真的相信。”委婉地告诉乐竹：你以为有老子拦下他们就看不出真正掉了肚兜的是你吗？！别天真了傻姑娘！

    乐竹却红着脸道：“董姐姐不必如此说，姐姐的恩情，乐竹会一直记着的。”

    董宁宁无奈，只能多多避开她。

    果然，乐竹老远就看到他过来，用力挥手，克制着音量道：“董姐姐，是抱哥儿们去睡觉了么？”

    乐梅也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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