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当时小卖部最贵的两罐桃罐头,那可是个稀罕玩意,九十年代的大山沟那东西可不是平常人能够吃的起的,这次,我爹也是下了血本。
那时候每家每户都还会散养几只母鸡,留着下蛋换钱,鸡蛋更是一个稀缺,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够吃得起,送礼,鸡蛋是必不可少。
这两样礼在当时来说可算是最“奢华”的了。
这天一擦黑,我爹就拿着自家仅有谁也没舍得吃的二十个山鸡蛋跟罐头便朝着建诚家去了。
这建诚的家,距离我们这里并不算远,我们家在村东头住,他们家在村西头住着。
我们整个二龙村才二百来户人家,村子不算大,走到建诚家顶多十分钟的时间。
这次,我爹是怀着忐忑而又紧张的心情而去的,要知道,这建诚的娘好多年都已经不出山,平时大门紧闭,也不让外人进去。
每次敲门,都是建诚来开门,你要是去求那种事的,都会被拒绝无一例外,就小虎跟大城死去求她她也没有答应。
一边是我,一边是被拒绝,可想这会儿我爹的压力有多大,哪一头都不能耽搁,这一耽搁就有可能发生不可逆转的大事,轻则会烧成小儿脑瘫,重那就别说了。
重重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爹终于伸出手敲响了建诚家的大门。
“谁啊,都黑天了,敲门揍啥咧!”
在敲响了大门之后,一个粗狂的声音传了出来,从说话中就能听的出来,很不耐烦,这建诚的脾气相当火爆。
“是俺,恁大兄哩,开开门,俺有事。”我爹回应道。
此刻,只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爹看,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我爹。
“咋咧?大兄弟,大晚上哩,拿这些东西干啥?”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我爹。
我爹这个人怎么说的,是属于那种老实巴交,平时闷声不响的那种,但是人确是心眼好,不会拐弯抹角,说话直来直去。
“俺家龙发烧烧的厉害,俺俺知道婶子不干这一行当咧,可是俺真的没有路可走咧,恁行行好,就让婶子再给俺龙看看吧。”
我爹比建诚小一岁,七几年出生的,叫建诚的娘个婶子。
谁知道在听了我爹的话后,建诚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大兄哩,俺是看你老实巴交的才给恁开的门,俺娘多久不了,这个恁都知道,不管谁求都不行,这事木有商量!恁这么做,会害死俺娘,别跟俺来这一套,赶紧拿着东西走!”
谁知道,一听这话,建诚然砰的就关上了大门,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次,我爹彻底的吃了闭门羹,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还差点撞到鼻子上。
此刻只见到我爹站在建诚家门口来回的徘徊,脸上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滴落,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再继续敲门,可是这次说什么建诚就是不开门了。
而我爹,则急的双眼通红,眼中夹着泪水,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他咋活啊,九十年代,正赶上计划生育严格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的一律不允许再要第二个孩子,否则就要被罚。
不过我爹虽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闷葫芦,这次却也是赶着鸭子上架,只要是不开门,他就一直在那里敲门,试图把大门再次给敲开。
只可惜,无论怎么敲,这大门却始终紧闭,怎么都不开。
说起这建诚的娘,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交代一下,她是我们村子唯一一个能够真正会的神妈妈,这点,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九十年代,早已不是破四旧那个年代,其实我们村以前有很多真正会的神妈妈,只可惜,在大革命那场都懂得的“战斗”中拉出去当了牺牲品,这里就不在多说。
其实这写书就是讲故事,不一定非得那么官方的去写,大家就把我接下来要讲述的记在心中就好了,当然是关于建诚的娘。
要说建诚的娘,那还得从我们村子说起,村子名大家注意到了,一开始就说了叫做二龙村,为啥不叫一龙村三龙村?这可是有讲究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够瞎说。
当然了您也不要试图在地图上找到这个村子,我已经用文学的手法修饰过了,是山东南部的一个偏远山村,到目前为止,依旧生活在山沟之中,只不过没有那么落后了,接下来您只要跟着我的思维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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