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都会放在心上了,所以才给了一句貌似承诺的话。
得了他这话,她到底是嘴角噙了笑,和他说:“三爷,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画吧。”
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苏长离跟着她去了。
果然,他猜的没错。
她会嫉妒,他嘴角也扬起了淡淡的笑。
随她上了阁楼,来到画室,那是她费了许多天来的成果,虽然只是完成了一半。
苏长离坐下来慢慢的看着面前的百骏图,每一匹骏马都好像赋予了生命一样,或走或跑或躺或卧……
一幅复杂的构图,她还是把握得很好,有着自己的独特风格,别具意趣。
“笙儿在创作确实有着独特的天赋,整个来看单独拆开了看,都堪称完美了。”
对她竟有这么高的评价,她都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她对自己总是不太自信,当自己作品有一天得到更多人认可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有多好了。苏长离便不与她谈这事的真假,伸手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她有些抗拒的想要退后。
“这么久不见爷,你就不想?”他不过是想亲亲她。
“……”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直接,顾今笙脸都红了。
又把她给拽了过来,重重的吻上。
顾今笙便闭上眼睛,说不想是假的,他无时无刻的帮助,都会温暖她的心,让他渐渐对她有了些依赖,他不来的时候,她有想过,为什么这么久了三爷还不到府上,以往总是隔不几天就来的,有时候还会天天来。
感觉身体都要被他揉碎了,顾今笙挣扎了一下,忽然感觉又碰到了那个硬硬的东西,便知道在爷是有反应了,她自己羞得面红耳赤,他便忽然松了她,顾今笙便感觉她气息微重,虽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都会忽然把她推开,现在放了她,她人还坐在他腿上,双臂还不觉然的环在了他的颈项上,反而和被推开的时候一样尴尬,只是这尴尬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了,她有些不知道眼睛该放何处的混乱,便忙把自己的胳膊垂了下来,想从他身上下去。
苏长离没拦着她,由她下去了,她别扭的忙假装倒水给他:“三爷,你喝水。”
他接了水,喝了。
明知不该碰她的,碰了便是欲火焚身,所以他便一直克制着不来见她。
有了第一次,总会有第二次的,每次的见面,都会忍不住想要碰碰她。
碰多了,会想要得更多。
他喝了杯冷水,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真想要了她!但却不能。
他勉强克制住这种冲动,觉得自己不能待下去了,便起了身:“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还以为他会留下吃过饭再走呢。
“三爷,我送你。”她忙要跟出去。
苏长离瞧她一眼,她脸上有一抹红晕,粉嫩的唇被亲得有些肿,瞧起来更是娇艳欲滴,让人还想继续……
苏长离停了步,伸手摸摸她还发烫的脸:“别送了。”
哦……
顾今笙站着看他离开,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回身去坐了下来,默默的叹口气,三爷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怎么这么着急走。
~
那厢,苏长离出了国安候府。
木向晚还没有走,正在府外等他。
之前从今笙那出来的时候就无意中看见他站在门外没动,好似准备偷听的样子。
既然他没进去,她也识趣的没喊他,反是跑到外面等了。
“表哥。”她迎了过来,含了笑。
苏长离瞧她一眼,她忙跟着:“表哥,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
目送苏长离上了他的马车,哒哒离去,她也忙上了马车,只是吩咐车夫:“跟上表哥,别让他发现了。”她想看看,他不回家,是去哪儿。
事实上,苏长离哪也没去,马车直接回府了。
木向晚在车里发了会怔,明明是直接回府,还骗她有事?目的就是为了不和她同一辆马车?
木向晚渐渐不开心了,表哥拒绝和她乘一辆马车,这个发现很闹心的。
这事之后,第二日。
顾若圆完全没想到,一夜醒来,对着镜子一照,脸上竟是红肿得她自己都快辩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脸了,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点。
难怪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脸上痒痒的,还有些疼,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四小姐当时便傻了眼,后来又想明白了。
她就是用了今笙给她的胭脂水粉才变成这样子的呀,昨天拿回来后,她就试了一遍,喜欢得不得了。
看着脸上的红点点,还有肿得完全认不出模样的脸,她到底是又惊又惧的失声尖叫出来了。
“小姐,小姐。”侍候她的奴婢慌忙跑了进来。
“我的脸,我的脸……快叫姨娘过来。”她尖声叫着,全身发抖,大哭……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不过是想要做个妾室,她竟然要毁她的脸。
她的生母谢姨娘匆匆跑了过来,就听她在自个房间哇的大哭,谢姨娘心里一疼,慌忙进去喊她:“圆姐儿,圆姐儿,让我看看怎么了。”刚她的奴婢过去叫她时,已说了四小姐脸上的事情,她实在无法想像,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四小姐哭得眼泪汪汪的,抬了自己满脸红点的脸喊:“姨娘,是笙姐姐,是她要害我,她毁了云溪的脸还嫌不够,现在她又把我的脸毁了。”她又哭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以后可怎么办呀,我再也嫁不了人了。”
谢姨娘瞧着她的脸,觉得触目惊心,她还算个镇定的,极力压着心里的惧怕说:“你昨天不是说,这是太傅府上的表小姐送来的吗?”
四小姐哭着喊:“一定是顾今笙动过手脚了,这个恶毒的贱人,她想毁了我。”太傅府离她甚远,她拿表小姐没有办法,本能的要把一切过错推到顾今笙的身上。
再则,那胭脂本来就是送与顾今笙的,只是转手送她了,人家就算要害,也是要害她顾今笙。
“别哭、你别哭了,这事我去禀报你父亲,他现在还在府上没走。”
~
一盏茶的功夫后,顾才华便已知道这事了。
谢姨娘站在他面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只说圆姐儿用了顾今笙送来的胭脂水粉后,现在整个脸都肿了。
他微微拧了眉,这事不能光听谢姨娘一面之词,便吩咐下去:“把笙儿给我叫过来。”他要亲自问一问,他心里自然还是向着顾今笙的,想听听她怎么解释,谢姨娘的话,他不尽信。
一大早上,顾今笙也才刚起床洗漱一番,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便被叫了过去。
来到顾才华面前,她行了礼:“给爹请安了。”
顾才华瞧她一眼,女儿现在是越发的娇俏了,他就指望她了,可别千万给他捅出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情来。
压下心里的疑问,直接和她说:“圆儿那边出了点问题,说是你昨天送她的胭脂水粉闹出来的。”
今笙惊讶:“爹,那胭脂水粉有什么问题吗?那是昨个三爷府上的表小姐送过来的,我想着我胭脂水粉多得用也用不完,就转手送给了圆妹妹了,我自己都没拆开过看一眼。”
“……”怎么又扯上太傅府的人了。
“当时田妹妹也在的,还有许多的奴婢都在,父亲不信,可以把人叫来问一问。”
顾才华听她这么说,就罢了:“为父信你,不用问了。”顾若圆在他心里总归没那么重要,他还急着出门,也懒得把人叫过来逐个问一遍,再则,他觉得顾今笙说的有道理,她没必要这样待圆姐儿。
“一会传个大夫过去,给圆姐儿好好瞧一瞧她的脸。”
“是,我这就去。”今笙应了下来。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谢姨娘眼睁睁的看他离开,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她的女儿罢。
她没有当年的周姨娘受宠,也没有什么人好为她撑腰,她便不敢拽着顾才华大哭大闹,她看得明白,现在的笙小姐说一不二。
顾才华走后,顾今笙转眸看向谢姨娘说:“谢姨娘,去看看圆妹妹吧。”扭身,她走了出去,谢姨娘只得跟着她一块去了。
顾若圆早就哭累了,那时正坐在床上发呆,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进来了,她坐着未动分毫。
顾今笙便走到她的跟前,瞧了一眼她的脸。
瞧起来好像皮肤过敏似的,脸上起了许多的红点点,先不说能不能治好,就算是治好了,也难免会留下许多的痕迹,成为斑点的。
“圆妹妹,我来看你了。”顾今笙站在她面前喊她,她神情有上几分的失神。
顾若圆听见她的声音,便回过神来,定睛看她,目光带了些幽怨。
顾今笙望着她,她的脸还真是肿了,看样子好像皮肤过敏,但她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想必她是把这事怪在自己身上了,所以才让谢姨娘跑到父亲那儿告她一状,现在心里也是恨极了自己的吧。
“圆妹妹,听说你的脸是昨天表小姐给的那盒胭脂水粉造成的。”
顾若圆微微咬了唇:“你不要忘记了,这胭脂水粉原是送与你的。”所以,就算是表小姐做了什么手脚,也是要害她,但现在她的脸变成这样子了,她还是恨顾今笙。
“圆妹妹,昨天我把胭脂水粉放你手上的时候,你应该看得清楚,我还不曾拆过那盒子。”
那又如何呢?
一定是她知道那胭脂水粉有问题,故意给了她。
平日里也没见她舍得给自己什么,难怪昨日忽然对她大方起来了。
顾若圆没说话,心里依旧恨她。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瞧着无非是皮肤过敏,一会大夫来了,给你看看,开些药涂涂,也就好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顾若圆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能不能好,只是木然的坐着不动。
顾今笙也就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大夫来了。
谢姨娘忙和大夫说明了原因,让他明白四小姐的脸应该是涂了胭脂水粉后造成的,大夫看了看四小姐的脸,不像疹子,便说:“我给开些药涂上几日,先观察几日再说。”
大夫给开了药方,让她们去抓药。
送走了大夫,顾今笙便说:“把昨天表小姐送的胭脂水粉拿来给我,我带回去,托人给检查一下,看看这胭脂水粉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顾若圆用眼神示意了奴婢:“在桌子。”
奴婢拿了昨日的胭脂水粉过来,递给了顾今笙。
顾今笙看了一眼手里的胭脂盒子说:“圆妹妹,若不是你昨天拿走了这胭脂,今个便是我遭这罪了,我在这里谢谢你了。”
顾若圆气得想撕了她,她才不需要她的谢谢。
“你好好休息吧。”顾今笙转身走了。
顾若圆双眸红肿的瞪着她离去的身影,谢姨娘走到她跟前叹了口气说:“你现在是做了人家的替罪羔羊了,如果那胭脂确实有问题,一定是表小姐想要害她,现在反让你受这等罪。”
顾若圆还是恨顾今笙:“她一定知道这胭脂有问题,才故意送了我,她几时待我有这么大方过了?就连一针一线她也没送我过。”再则,表小姐的本意并非害她,这胭脂也是送给顾今笙的。
谢姨娘叹口气:“说这些有什么用,表小姐、笙小姐,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还是先把脸治好吧。”
谢姨娘心里虽是恼恨,但面对顾今笙,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得出来,候爷是向着她的,对自己女儿脸上一事,竟是不以为然,吩咐了一声,竟是走了。
人微言轻。
那时,顾今笙拿着胭脂水粉回去了,坐在客厅里想了一会。
主仆几人欲言又止,见她在想事情,也就不说话打断她了。
之前表小姐送她这胭脂水粉的时候,她并没想过要送人的,毕竟表小姐话说得漂亮,说什么是三爷的母亲派她送来的,这么一说,这胭脂水粉她是非得留着不可了,若是转手送了旁人,就显得不把夫人当回事了。
照一般常理来说,婆婆送媳妇胭脂水粉,还不高兴得立刻试用了。
后来,她们这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打起三爷的主意了,那表小姐一瞧就是对三爷有意思的人,又说了那些话,她心里便对她有了防备。
她是三爷的未婚妻,表小姐又喜欢三爷。
喜欢三爷的表小姐会不嫉妒她?会真的愿意和她共侍三爷?
将心比心,反正她心里是抗拒的,不愿意的,说的那些话也全是反话。
她虽不知道这胭脂水粉会不会有毒,但总归是不会用的,既然自己不用,她便多了一个心计,拿给四小姐用用了。
前世经历了那样的悲剧,她早就看透了人心。
有些人就是笑里藏刀,不可尽信的。
当时的想法确实是:不知道这胭脂水粉里有没有放不干净的东西。
果然,四小姐的脸出了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是四小姐的脸不适应这胭脂,还是这胭脂里面真的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如若是这表小姐在胭脂里做了手脚了,她还真的得防备着她了。
只是,她胆敢把胭脂送过来给她用,必然也是作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定是打死不认帐的,这样的泼皮无赖,到时候就是证据摆在眼前了,她也要反咬一口,说是你设计陷害了她。
若真是这般,这表小姐和当初的云溪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长得面相温柔,看着和善又单纯之人,但心思却是异常毒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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