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子拍拍白云尽的头,可是他太高了,自己才到他的胸口,根本够不着,悻悻的收了手。
“哦?那不知师父要教徒儿些什么?”白云尽眼睛眯成一条缝,低着头看着才到他胸口的一水似笑非笑。
是啊,教他什么呢?见识不如他,学识不如他,武功不如他,气势不如他,个头不如他,长得也不如他……
白云尽很是得意的看着自行惭愧的一水,笑的更深了。
瞑河看着一个得意忘形、一个不知所措的两人,缓缓开口道:“阿水,你应该先教教你徒弟何谓尊师之道。正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你现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却故意刁难你,他既不敬你,你这个做师父的就该好好教导他,这才不枉他给你行的拜师之礼。最重要的是,免得他以后出去丢了我瞑河的脸!”
师父啊,最后一句才是你说这句话的目的吧!
白云尽的脸色变了变,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先服个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这个丫头。
“师父莫怪,徒儿一向心直口快,方才有不敬之处也请师父见谅。”白云尽抱拳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不怪不怪,只要小尽尽以后乖乖的,不要丢了我师父的脸就行。”一水心里挥了一把冷汗。
白云尽也挥了挥一头的冷汗,那声小尽尽叫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瞑河不再理会怎么看怎么尴尬的两人,自顾转身离去。
“师、师父,晚上把他安顿在哪里?”
“随便,只要离青镜台越远越好。”瞑河脚步不停,转眼已不见了身影。
呃……
第二日,寅时不到,一水就到桃林里练功去了。经昨日一事,一水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这样的自己如何能保护的了他!如今已有一年未见,也不晓得他过的好不好,身上的伤彻底恢复了没有?如果自己不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如果自己不够强大,那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
一水先默了几遍心法,觉得浑身力量充沛,便提起师父送给她的轻迟剑,照着剑谱一遍又一遍练起来。一直练到右手握不起剑,她又换在左手练起来。
天慢慢大亮,周围的浓雾慢慢散尽,白云尽睡眼朦胧的看到一身湿透的一水,分不清她身上的是汗水还是露水,吃惊的看着她。这丫头着什么魔了?这么用功!一定是觉得自己昨天技不如人,对不住他这个徒弟。真是的,他拜师又不是真的想从她那里学些什么,他要想学还怕请不到师父?白云尽清了清嗓音,用大可不必如此的语气对她道:“小丫头,你也不用这么拼命,我既已经拜了你为师,不管你教不教的了我什么,也都是我的师父。”
一水疲惫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和白云尽擦肩而过,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这丫头还真是固执。
“喂,丫头,我们早上吃什么啊?我的肚子早就饿了。”白云尽揉着自己的肚子,皱着一张妖冶无比的脸对一水喊到。
一水转过头看着白云尽,此时才看清他现时的模样。
只见他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睡眼惺忪,唇色如樱。一身昨日的紫袍松松散散的挂在他身上,未束紧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他白皙突出的锁骨,神态慵懒的靠在门前的柱子上。
看着眼前的白云尽,一水心里暗暗的骂了声:“真是个妖孽!”
“对不起,我今天可能不能做饭了,厨房里有剩下的食材,你自己将就着做来吃吧!”她看了眼自己被磨破了皮而显得红肿的双手对白云尽道。
其实原先只要师父在的时候她都会做饭,而且她最拿手的是做素斋,她原先在庵里的时候庵里的师太教她的,师父也很喜欢她做的素斋。她想,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能得空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了。
望着一水一双红肿不堪的小手,白云尽大发慈悲的对她道:“你也真不必这样拼命,你年纪尚小,有的是时间慢慢练,何必这样对自己。”
“你不懂。”一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厨房在哪里啊?”
“左边穿过竹林就是。”一水头也没回的道。
——
一水经过三个月的不懈努力,已经能够行云流水的耍出剑谱里的劈剑、斩剑、截剑、撩剑、挑剑、勾剑、刺剑;穿剑、抹剑、扫剑、点剑、崩剑、挂剑、云剑等招式。剑风带着‘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气势。手也经过一天天的磨炼,不再破皮,而是磨出了茧子。
白云尽看着一水的剑风一天比一天凌冽,身上的煞气也因为练剑而越来越重,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个濮阳古轩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自己的徒弟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出来提点提点!这三个月他也看出来一水并不是为了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徒弟而如此拼命习武,她是为了一个她记挂着的人才如此……也不知是哪个小子如此好命,要是有机会不妨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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