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捡起来一看,是一枚银质的耳钉。
这个牌子她认得,耳钉的款式是今年大热的花瓣样式,可以在上面刻字。
这耳钉季冉自己也有一对儿,只是今天没戴出来。
她看着那枚躺在掌心里的小小耳钉,最中间的地方刻了一个大写字母,“L”。
L?
顾邵庭见她蹲在地上不动,还以为她怎么了,叫了一声“冉冉?偿”
季冉把那枚耳钉收在掌心里,笑了笑,“没事,腿有点麻了。”
她说着,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
公司堆积的事物太多,十点多的时候林立把一堆需要签字的文件和顾邵庭的工作电脑带了过来。
顾邵庭那条包得厚厚的左腿还用绷带悬挂着。
林立看了莫名地想发笑。
不过他忍住了。
敢笑话顾总,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林立把整理好的文件放下,默默地憋着笑退出去了。
季冉拎着热水壶进来,看见林立脸上的表情,奇怪地问他,“林特助,你这是...被你们顾总骂了?”
林立“...没有没有,太太您别误会,我们顾总平时可温柔了,从不轻易骂人。”
季冉“......”
......
季冉待在病房里,觉得无聊,顾邵庭又不准她离开。
他打电话让人送了一套绘画的工具过来。
画纸和画架还有几支铅笔。
“我记得你以前是艺术系的,画工应该不错。”
季冉撇嘴,她画工确实挺好。
从小,她在绘画这一方面确实有过人的天赋,一直到上大学之前,她的绘画课都有专门的老师在指导教学。
从前爷爷还笑着说,他们老季家今后要出现一个了不起的画家了。
那个时候,她还很高兴。
她心目中画家的生活,要像浪漫电影里演的那样,背着画板在异国他乡每一条充满文化气息的古老街头四处流浪。
随心所欲,悠然恬静。
可惜,事与愿违。
大学毕业没多久她就嫁给了顾邵庭。
......
午后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铺洒在透明的白色地板上,温暖和煦。
病房里安静地只有笔尖落在画纸上的沙沙声。
顾邵庭手里拿着黑色的钢笔在转动把玩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下去了。
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侧对着他正在专心绘画的小女人身上。
她的侧脸轮廓踱着一层光线,很柔和,清丽淡雅。因为要画画,她把一头长发揉成一团丸子盘在了脑后,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
从小养成的习惯,季冉专心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注意力都会很集中,她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睛落在画纸上,她执笔的手时轻时重,唇角微微抿着。
顾邵庭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小妻子画了什么。
他很想起身过去看看,刚一动,又恍然记起,他现在还是“伤患”。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出声叫她,又怕打断她。
顾邵庭最终还是选择了不打扰她。
只是捏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忍不住,时不时地就把视线转过去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