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异族男子好似听不懂他所言,见这人三番四次的阻碍自己,心中大怒,立时从背后箭袋之中取了两支竹箭,一齐搭在弦上,将那长弓横握在胸前,对准那青衣少年,猛的拉动弓弦,便要去射他。只见那少年微微一笑,身体向前一倾,突然跨步,急速朝那西市牌坊奔去。
那异族男子将手中长弓拉的满满的,忽的抬起手臂,两支青铜铸的箭头随着那少年快速移动,仿佛猎人狩猎一般捕捉着少年的身影,突然右手一松,两支竹箭离弦而出,猛的向那少年射去,速度快得惊人。那少年反应更快,只微微将头一偏,避开迎面飞来的一箭,又挥动手中雨伞,将另一支竹箭也档了下来,顷刻间,便跑到那牌坊正下方。牌坊上男子见射他不中,又伸手去袋中取箭,岂料,刚将竹箭搭在弦上,那青衣少年已然纵身跃起,立在他身前。
这西市牌坊足有两丈多高,那少年竟能不借外力,一跃而上,身法实在了得,异族男子见势一惊,不暇多想,举起手中竹箭便朝那少年胸膛刺去。少年微一矮身,却已贴近这男子跟前,伸手一推,这男子力气虽大,但却似乎全然不懂武艺,牌坊上本就只有一尺来宽,刚好够两人立足之用,动起手来,实在显得有些笨拙,少年只在他胸前一推,这男子便即立身不稳,连连后退,直至牌坊边缘,身子一个后仰,眼看便要跌落下去,那少年微微一笑,抢上一步,伸手将他臂膀拖住,男子这才稳住步子,脸上颜色瞬息间已变了数变。
“素闻中原人才辈出,没想到老汉二十年未曾踏足中原,竟多了如此多少年英雄。”忽听得牌坊下那异族男子干咳了两声,对正憨斗的少女招呼道:“翠儿,住手!”
这苗疆少女原来名叫翠儿,听见老汉招呼,翠儿虽一脸不悦,却也不敢违例,反身使了一招旭日彤阳,卖个破绽,身子一个后跃,已然立在老汉身前,银铃声此刻方才戛然而止。
那异族老汉又咳了两声,对牌坊上那青衣少年道:“这位少侠好俊的身法,想必定是师承名门,不知与那晋国庄钟庄大侠是何关系?”
只听那少年微微一笑,拱手施了一理,言道:“前辈好眼力,晚辈晋国庄巧鹊,庄钟大侠正是家父。”
异族男子听言微微摇头,冷冷的笑道:“你这小生休要欺我,庄大侠的公子明明唤作‘明基’二十年前便已有四五岁,如今当已近而立之年,据白某所知,庄夫人早已辞世多年,不知你这庄公子又是从何处而来?”
庒巧鹊足下轻轻一点,从牌坊上飘然跃下,立在白氏父女跟前,笑道:“白前辈似乎对我家中之事所知甚详,既识得我明基兄长与已故大娘吴氏,当与父亲相识才是,何故又不知父亲二十年前娶我生母何氏呢?”
异族男子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僵尸般的脸庞仍无任何表情,仿佛这张干枯的脸本就无法做任何表情一般,只听他淡淡的道:“尽有此事,白某却与你们庄家有些渊源,不知你父亲现下可好?”
“父亲好得很,多谢前辈挂心了。”庒巧鹊笑道。
异族男子轻叹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庄二公子回去请代白某问庄大侠好,就说二十年不见,我白祁甚是想念,他日若有机会,定亲赴晋国,登门看望……”
众人听言均是一惊,只听庒巧鹊奇愕然道:“白祁?前辈莫非就是人称无常双煞的白无常鬼?”
二十年前,吴国毒王谷黑白无常的名头可算是无人不晓,无人不惧,这二人被视为勾魂索命的煞鬼,又称无常双煞,传言凡被双煞盯上之人,即便武艺再强,最终都难逃一死。二人神出鬼没,行事偏激。虽说所杀之人大多都死有余辜,但二人手段残忍狠毒,往往还株连家眷,被害之人死状更是惨不堪言,令人谈之色变。相传黑无常的易容之术无双于天下,往往扮做对手最亲密之人,再敌人无任何防备之下突然出手,令其殒命于顷刻之间。而白无常更是善施蛊毒之术,手段阴寒极致,使人防不胜防,在生命最后一刻还要备受蛊虫残食,令人痛不欲生,饱尝地狱无间之苦而亡。所以,黑白双煞在天下人眼中,一直都是正邪难辨,敬而远之的煞星。
只听白祁冷冷一笑,淡然道:“好好的活人却被当做怨鬼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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