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是拥有你所谓的永恒之躯,而另一个不过只有曲曲数十年寿缘,妹妹可知女娲为何要选择人类作为这世间的遗产?”
花蚕默然,良久,才摇了摇头。
只听朱雀道:“真正的永恒并非不败之躯,不变之体,乃是一种循进,一种传承,月有阴晴,日有晨夕,不都是在变化中寻求一种平衡吗,妹妹天资聪颖,当会明白,人类才是真正的永恒之体,而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长存之躯。”
花蚕听言若有所悟,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朱雀微微一笑,道:“妹妹虽非人体,但已懂得人间****,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呢?”
花蚕又是一阵茫然,睁大了眼看着她,口中喃喃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朱雀微笑摇头,又道:“人也好,妖也罢,出身在这世上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事,不过除此之外,有很多事情是可以选择的,不管妹妹是什么原因而来到这个世间,但那都不是你的错,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暴殄天物,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别让此生留有余憾,这便是生存的道理。”
花蚕仍有疑虑,喃喃的道:“可是……”
朱雀轻叹一声,微微摇头,道:“你既已对那人动情于此,证明你已懂得人间的****,心已是人心,你与人又有何区别?永恒之力源至于心,这比一副千年不坏的身躯要强大有力得多,你既已拥有此心,要做个普通人,又有何难?难道你还舍不得这炼妖的身份?”
花蚕听言豁然开朗,随即俯下身去,深施一礼,言道:“多谢姐姐指点,花蚕明白了。”
朱雀淡淡一笑,言道:“起来吧。”
花蚕站起身来,微微皱眉又道:“花蚕虽已豁然,可仍有一事,始终令花蚕耿耿于怀,请姐姐替我斟酌。”
“妹妹可是指你炼妖的身份?”朱雀道。
花蚕轻轻点头,言道:“夫君他聪明绝顶,恐怕早已猜到我并非常人,若是我始终隐瞒,恐怕日后生出隔阂,夫君因此而怨我,那便得不偿失。但若是我直言相告,我又怕夫君接受不了,从此将我当做异类,再也不愿见我。花蚕实在拿不定注意。”
朱雀微微一笑,摇头叹道:“我看妹妹不是拿不定注意,而是不敢拿这个主意,看来你对此人真是一往情深啊,那就由我带你做这个决断吧,待会你切先回避便是,不过结果如何,还得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两个时辰之后,秋勉终于攀上了峰来,不尽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那位红衣女子已站在赤炎树下,背手而立,四周却仍不见花蚕身影,心中大感失望,随即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娘,在下已应约前来。”
那女子微微转身,轻轻点头,言道:“你应当知道,我并非你们人类。”
秋勉听言也点了点头,言道:“姑娘定是上古神兽,朱雀鸟所化。”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朱雀鸟早在万余年前,因为种族屠戮便已灭绝了,我这残躯乃是女娲借火灵珠之力,让我得以遇火而重生罢了。我名为凤,你姑且叫我朱雀吧。”
秋勉微感吃惊,轻轻点头,言道:“仙子此番约我上峰,可是为解我心中疑惑?”
只听朱雀道:“你可知花蚕也非你们人类?”
秋勉听言愕然,虽然自己早已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每次想至此,都不愿意接着往下想。又听朱雀道:“花蚕的身份乃是炼妖之体,本体便与你手中那盆婀栩兰一般无异。”
秋勉更觉大骇,自己曾千方百计阻止妖邪变世,实没料到自己妻子也是炼妖之一,顿时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朱雀见他如此表情,微感失望,轻轻摇头,淡淡的道:“你现在知道为何她要离你而去了,你还是走吧,她是永远也不会再见你的。”
秋勉此刻思潮叠起,万般感触尽涌心头,脑中一片混乱,表情复杂之极,站在原地,呆呆入定。突然一张脸,一个笑容浮现脑海,立时让自己清醒了过来,秋勉不尽想起自己与花蚕在终南山上的一席对话:
“你怎知我年纪比你小?万一我是活了百年的妖精呢?”
“人也好,妖也罢,我不反悔你也不许反悔,冲进往后我要你做我伯勉的妻子,从此隐居山林,再不问世间之事……”
想至此,秋勉猛的回过神来,只见朱雀已化作一只火凤,见势便要离去,秋勉忙唤道:“仙子请留步……”
只听那火凤道:“你已得到你要的答案,往后好自为之吧。”言罢,身形已在千里之外。
秋勉大惊,忙跑至崖边,对着火鸟离去的方向,放声大喊,道:“人也好,妖也罢,蚕儿是我妻子,在下永远也不后悔,我若在此等不到她,死不罢休……”喊声直传千里,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渐渐消失,那火凤早已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