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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对着三婶娘的时候笑成这样,余下的,连对三婶娘生的小元朗都没这么温柔过。
孩子们都怕顾述白,只有华裳不怕,她笑道:“三叔,你知道爹娘和大人们在商量什么吗?”
顾寒陌一顿,“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华裳想了想,“我想关心国家大事,想替爹娘分忧解劳。虽然我还小不懂得朝政大事,可是我想听一听。”
顾寒陌随即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们小华裳可真乖,好,你去吧!”
华裳蹦蹦跳跳地进了后殿,顾娇娇见状跟在她后头想进去,被顾寒陌一把抓住了衣领子。
回过头,又是一张寒霜似的脸。
他严厉道:“前朝是商议政事的地方,小孩子不可以随便跑来,你们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
元璋忙解释道:“三叔,我们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来。可是华裳很想来听听,我们就陪着她一起过来了。要是不陪她,她路上跑着跑着摔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便听殿中隐约传来异声,顾寒陌下意识看去,“快,你们快点进去,要是华裳真的摔倒怎么办?”
几人如蒙大赦,飞快朝殿中跑去。
只见华裳正巴在门缝上朝前殿看去,地上骨碌碌地滚着一只大瓷瓶,想来方才是华裳不小心碰倒瓷瓶发出的声音。
顾娇娇不服气地朝元璋道:“元朗才两岁,还是三叔的亲儿子呢,上次他摔倒了,三叔看也不看的。说什么男孩子就要摔摔打打才能成器,哼,三叔也太偏心了!”
这偏心和别的偏心不同,别人偏心都朝自家孩子身上偏,顾家人只朝女孩子身上偏。
元璋看他一眼,“你就知足吧,上次祖父让咱们在演武场练箭,练的我眼睛都花了。祖父看见了只说娇娇身子弱,让他休息休息喝碗水继续。你好歹还坐着歇了一盏茶,可我的水是齐管家送到场上来的。”
他是……晒着太阳站着喝的。
顾娇娇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立刻露出笑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叫娇娇,祖父总是把我想成小孙女所以待我格外好一些?”
元璋轻哼一声,要不他以为当年陛下为何给他起这个名字呢!
“嘘!”
华裳头也没回,小脑袋贴在殿门上,听前殿传来的动静。
不知道是哪些大臣,叽叽喳喳吵成一团,声音此起彼伏,她也只能听到个大概。
“……荆江水患之事,事关国计民生,岂可疏忽大意?尤其此地段从前属东灵境内,如今大周一统,更是马虎不得啊!”
“臣附议!荆江下游百姓众多农田密集,若不小心治理,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也有反对的意见——
“哼,从东灵历代留存的文书看,荆江的水患几乎年年春末夏初都有,不需要刻意治理便能安然度过。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正是,何况纵观历年记载,荆江的水患治了还不如不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此话不妥……”
“好了。”
玉扶的声音淡淡开口,底下众臣争论不休得以暂缓,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她看向一位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御史,“杨卿所谓吃力不讨好,治了不如不治,不知作何解释?”
杨御史见问,忙拱手道:“回陛下,请容臣细细说来。这荆江下游一带虽人口众多,水患难免伤及人命,可却让人束手无策啊!因为此处良田也多,若以疏来治水,便不得不毁掉大半良田开挖河道。若以堵来治水,则此地良田将无水灌溉干旱异常。陛下想想,无论朝廷是疏是堵,百姓不都有怨言么?”
如此一说,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薛柔出列道:“回陛下,荆江水患的消息传回京城后,臣翻阅了旧年东灵的户部账册,发现了一些情况。”
“不妨直说。”
“臣发现,荆江一带的良田不仅对于本地五个州府的百姓而言,是赖以生存之物。甚至对于从前的东灵,也是一笔巨大的赋税收入。杨御史所言是有道理的,这块地方兹事体大,若无把握完全治理好,不如不治。不治,最差不过就是水患时决堤损伤一些田宅房屋,若治,则有可能造成比现在更差的后果。”
玉扶尚在思考,便见张九阙出列道:“回陛下,臣也以为,不如不治。臣同几位家在荆江一带的朝中官员聊过,其实当地百姓早已习惯了年年水患,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一套避洪策略,每年的损伤并不大。并且,这些百姓利用这千倾良田得以衣食无忧一家富足,对他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张九阙身为太保,连他都不赞成治理荆江水患,玉扶一时踌躇起来。
小时候在东灵,她并没有听说过荆江水患的事,想来那时东灵朝中,无论是老宁帝执政之时还是宁承治执政之时,都对荆江水患采取放任之策。
可如今大周一统已经三年,这个当初东灵没解决的遗留问题,到了大周还要继续下去么?
“摄政王和太师怎么看?”
天云破尚在考虑,被点到名字,下意识看向顾述白,顾述白朝他微微颔首,当先站出来。
“臣以为既有水患,既伤及百姓,便没有不治的道理。如今国库充裕,国泰民安百姓衣食无忧,难道就因为荆江百姓靠千倾良田得到了极大收益,便该承受水患的侵袭么?若是从前战乱之时自然顾及不上,可现在,臣以为不得不顾。”
他说着,又看向张九阙,“方才太保所言的确属实,不过本王也调查过荆江的情况,过去五年里发生了三次水患,每次死亡、失踪人口多半不过百人。五个州府加起来只是百人,看起来的确不多。不过不知太保可知,三年前那一次水患,死亡人口竟多达五百余人?”
若说在五个州府的范围内,一次水患损失百人,似乎并不起眼。
可五百余人,这就有些令人心惊了。
张九阙思忖片刻,“可那只是一次,其余几次并没有这么多啊。”
顾述白笑笑,“是啊,仅是一次。因为那一次江水决堤是在子夜时分,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张九阙闻言微微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听见后殿传来异响。
“别推我,哎呦!”
众人吃惊地朝前殿和后殿相连的门扉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从后殿滚出来,骨碌碌得和皮球似的。
两个孩子滚到殿中,停下来抬头一瞧,这才发现满殿身着朝服的大人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便想立刻逃离。
只听上首传来女子威仪的声音,连名带姓的称呼里充满不悦,“姬华裳,顾娇娇,你们在做什么?”
小男孩头皮一紧——
完了完了,这下满朝文武都知道我叫顾娇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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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问答:顾娇娇小名儿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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