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虽然行止端庄,但眼角眉梢间却还带着几分少女似的娇俏,皮肤白皙,说话也是一说一个笑:“实在是他听说那丫鬟心细,又做的一手好针线,便想到公主跟前原本针线做的好的一个丫鬟,突然得急病死了,二夫人不知道,公主的脾性,向来是不用咱们家针线上人做的东西的,更别说宫里尚宫局了,一应里外物件,都要跟前伺候的人亲自做才得用。”
安平侯夫人说话不疾不徐,轻声漫语,声音十分动听:“要说咱们家虽然不缺丫头,可好的也难得,又要针线好,又要心细会得伺候,如今那个丫头一没了,一时间竟没有好的顶上去,公主不大顺手,这些日子都不自在呢。是以犬子见了那个丫鬟,立时就想到了公主。也是他少年心性,又没经过事儿,虑的不细,只顾着孝心了,也没忌讳,哪有这样急次白眼儿就开口要人的呢,倒叫人疑惑他呢,二夫人说是不是?”
安平侯世子夫人卢氏笑着接口道:“这原是二弟的孝心,只是经的事少了,少了些计较,今后大些了就好了。”
周二夫人虽然不大舒服,但这台阶铺的还好,她也就跟着笑道:“孩子们还小些,虑不到这么多,也是有的。且这是有孝心的孩子,是好孩子呢。”
安平侯夫人又笑道:“我就知道二夫人定然是明白的,可笑有些人听了一句半句,就以为抓到什么痛处,倒是得了意了,真真可笑。我与别的人说了一回,人家都笑的了不得。”
卢氏笑道:“那些个糊涂人,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理睬也就完了。”
婆媳一唱一和,把这事情给掩了过去,又暗示会出面辟谣,至少保存周雅丽的颜面,周二夫人觉得这条件给的不错,也就默认了。
一时大张旗鼓吩咐厨房张罗饭食,要留安平侯夫人婆媳用饭,又去请周四夫人作陪,却并不理睬长房的人。
不过到底是长房当家,立刻就有媳妇来回陆夫人,这会儿唐宝云正在陆夫人房里说些家务琐事,听了只撇撇嘴,陆夫人却一点儿颜色也没动,只是点头道:“照着例子做了送去就是了。”
唐宝云拉着宜哥胖胖的手逗着玩儿,她的元哥儿还小,每日睡的多,这会儿也是吃了奶就睡了,并不好玩,哪有如今两岁不到的宜哥好玩儿,胖乎乎的,刚刚会走,又走不太稳,软萌的只会说几个词儿。
陆夫人停了一会儿才说:“这也太打脸了。”
唐宝云连忙解释了一句:“真不是我们吩咐的。我也不知道那丫鬟动了这样的心思。”
对陆夫人,唐宝云是很尊重的,所以立刻解释了一句。
陆夫人道:“我也觉得不是,虽然大爷是有点儿恼,但总不至于做这样小气的事。”
咦,周玉堂恼了?唐宝云想了想,她真没看出来,在得知周二夫人和杜家定了下来的时候,周玉堂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万事都不要紧的样子,她就真没看出来他恼了。
而且当时唐宝云刚刚生了儿子,作为母亲,名正言顺被儿子夺走了大部分关注,大约也就更忽略周玉堂的情绪。
但是……好吧,就是不忽略可能也发现不了吧?唐宝云想,周玉堂是这个时代培养出来的极其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在自己妻子面前永远是强者的形象,除了让她感觉到极度安全和靠谱的那种行事风格之外,也同样导致了他在妻子面前会不自觉的掩饰自己的负面情绪。
自己大概也该反省一下,唐宝云一边这样想,一边笑道:“母亲说的是,大爷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且到底是一家子,怎么会这样做呢。”
陆夫人道:“不过你也该歇歇脾气,我知道,你二婶娘得罪了你,不过到底是长辈,你说话和软些儿,不与她争执,也就过去了。不然,你就是有理,叫人一嚼说,就变没理了,有什么事,还有老太太做主呢!你言语上让一让,也就罢了。”
唐宝云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句:“嗯。”
陆夫人的意思,二夫人就是要使坏,老太太不应,她也就是口头上说说,膈应一下唐宝云,总是成不了的,犯不着跟她计较。
唐宝云一向顶佩服陆夫人的胸襟气度,那种万事淡然的从容,但她发现,自己要学还真学不会,周二夫人那样一说,她顿时就气不顺了,非要张嘴。
但在这个时代,到底是孝道为大,周二夫人再不地道,终究是长辈,唐宝云处处与她针锋相对,确实叫人侧目。
陆夫人这样说了一句,也就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道:“前儿你说的那个生意,我这边正好新盘了个铺子,就交给你罢了。”
唐宝云提到这样的事,顿时就从苦逼脸到眉飞色舞:“母亲就铺子入股好了,其他的我去办。”
唐宝云打算把晴姨娘母亲的地下商铺,转到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