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溪凉做甚么。
思及片刻,白落英往四处一望,举手比在唇上,示意暗卫不许提醒南宫墨,便跟了上去。暗卫额角落汗,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随她去了。
溪凉被捉到白将军府后,一直被关在地牢里,无人问津。既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言行逼供。她的情绪一直十分狂暴,要么整日发呆,要么整日大骂。如此半个月后,才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吵闹,只是缩在角落,除了吃喝拉撒,几乎就不动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人过来了。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溪凉仍旧不动弹,只是透过垂下的头发往外冷冷瞪着。
等到人终于走到牢前她才看清,来的,竟然是南宫墨。
溪凉双手抱膝,仍旧不动弹。南宫墨负手在后,静静俯视她。二人对视良久,视线一灼热,一平淡。南宫墨望着溪凉的视线,从来就缺少情绪,无悲无喜,无仇无怨。每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溪凉都宁愿南宫墨会恨自己,越恨越好,总比甚么也没有要强!
南宫墨终于有了反应:“开门。”
一旁守卫立刻把门打开自己退到外面去了。南宫墨慢慢步到溪凉面前,站定。
南宫墨连声音都是淡淡的:“溪凉,你手下的势力,遍布何处?”
溪凉冷笑,狼狈的脸上,既恶毒又嘲讽:“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南宫墨叹气:“溪凉,我并不想对你严刑逼供,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免受皮肉之苦。”他对溪凉,总还是亏欠的,虽然自认为已经一笔勾销,但心里也不太想多为难对方。他只以为,二人立场不同罢了。
然而,溪凉并不领情,她狂笑几声,狠狠道:“别做梦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如果带不回白落英,我们就会拼尽全力杀了她!”
听闻此言,南宫墨再也不平静,他猛地蹲下来,一把掐住了溪凉的脖子:“不准碰落英,否则,我杀了你!”
他是对溪凉有恻隐之心,但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而白落英,就是他此生的逆鳞。
溪凉顿时痛彻心扉,比当年为南宫墨挡剑,那剑穿胸而过时的痛,还要痛千百万倍。她忍不住眼泪上涌,拼尽全力不让其掉下来,只是笑得猖狂绝望:“好啊!你杀了我!你现在立刻就杀了我!我死了,白落英只会死的更快,死的更惨!我之一族,会追杀白落英到天涯海角,永世不休!”
恶毒的诅咒一出口,溪凉的眼泪也落下来,滴到南宫墨的手上。他愤恨地使劲儿把她摔到地上,翻腾的恨意和杀意充斥整个胸膛,但又不能就这样杀了溪凉。这一切都让南宫墨剧烈喘息着,他狠狠瞪着地上狂笑的溪凉,拼命忍住想要杀了她的欲望。
溪凉伏在地上,深深看进南宫墨充满仇恨的眼睛,心里半是痛快,半是疼痛,苦不堪言。
他终于那样恨她,她却瞬间以为自己承受不住,太痛了!太痛了!痛的她恨不得能够和他同归于尽!
瞬间涌起的不甘,愤恨,绝望,让溪凉心如死灰。很久以前的时候,她同南宫墨不也曾有过十分美好的时光的吗?到底为甚么会如此?她到底差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