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牢牢制住她的手臂。
“住手!你们这群畜生!住手!”
沈琬洛喊得越大声,那史庆的巴掌倒落得更狠了。不过片刻功夫,春分的小脸似乎都被打出血痕了。
沈琬洛恨恨地盯着燕璃韵,从喉间发出怒吼:“燕璃韵!你放开她!你恨我,只管冲我来!”
燕璃韵忽然大笑起来:“沈琬洛啊沈琬洛,事到如今,你还是天真得紧。这奴婢犯错,做主子的自然逃不过管教不严的罪名。你又何必着急呢,待会儿便有你好看。”
沈琬洛决眦欲裂的瞪着燕璃韵,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行动处皆有一股柔弱的美感,尤其是那双剪水眸子,时常含着泪水,似乎说重她几句便马上就要哭出来。
她之前怎么就没看出这副柔善外表下的阴毒!
燕璃韵说完这句话,便冲着史庆说:“你还站着干什么?早点处理,早点赶去后花园,兴许还能赶上最后一场烟花。”
处理?处理什么?
沈琬洛慌乱起来。难道她这次来不只是为了羞辱她?
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走进来,手上端着一只漆盘,漆盘中规规整整地盛着一条白绫。
沈琬洛心里骤然一紧,挣扎起来:“燕璃韵!你要做什么!”
史庆放开了已经被打得气若游丝的春分,将她踹倒在地。而春分就像一只纸鸢一样,忽然坠地,再没了动静。
史庆狞笑着拿出那条白绫,在手上缠了几圈,朝着沈琬洛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娘娘,对不住了。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这世上,今儿就让奴才送你最后一程吧!”
“不!不要!不要!”
眼看着史庆向自己走了过来,沈琬洛疯了一样的挣扎着,呼喊着,渴望有奇迹能够发生。
她才十九岁,她还年轻,她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孤零零的地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燕璃韵似乎看穿了沈琬洛的心思,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放心,回头我会禀告皇上,春分不守宫规,触犯主子,而沈琬洛没教育好下人,羞愧难当,以死谢罪。”
“你撒谎!我不信萧墨迟会相信这么蠢的说辞!”
“是吗?你在皇上的心目中没有丝毫位置可言,你觉得他有这份心来怀疑吗?”
是啊,他不会怀疑。从嫁入王府,不管是谁中伤她,萧墨迟从来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沈琬洛绝望了,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奇迹可言,即使有,也绝对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的四肢都被人牢牢按住,史庆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越放越大,柔软的丝质触感携带着致命的威胁一寸一寸的扼紧沈琬洛的喉咙。
史庆的咬着牙,死死地拽着缠在沈琬洛脖子上的白绫。火辣的疼痛感从喉间传来,沈琬洛最后望了一眼宫门的方向。
没有人来,即使到她死了,那个人也始终没有出现。
为什么,她只求能够平稳的活着,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对死亡的恐惧一点一点在沈琬洛的身体中蔓延,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喊着:“燕璃韵!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萧墨迟,我好……恨……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