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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来,这里头似乎又有些不情不愿。
夏氏知晓婚礼里头非常热闹,也是想让女儿去玩一玩,免得老是在家里闷坏了。
可是这女儿回答的不情不愿的,她就有些不知道要将这个女儿如何了。
“想去就去,莫要为难自己。”
“儿真想去。”
王翁爱道,至少要去瞧瞧那位新妇是个什么模样。
春日里迎亲的人家很多。
傍晚,新郎驾车去新妇家中,将新妇迎接而来见过夫妻对拜成礼之后,事情远远没完。
谢尚自然是留在前头对付那些宾客们,而新妇则送入新房被戏新妇。
说来前来戏新妇的都是一些女宾,按照习俗,宾客们可以尽情的戏弄新妇,哪怕是口出秽言,追着新妇打都没关系。
男宾们自然是被堵在门外,好好的来戏新妇,下手没个轻重,到时候可别把主人家给惹恼了。
王翁爱混在一堆女子里头,手里刚刚抓了一个青枣,首先来了个开门红,她将手里的枣子扔到新妇的纱袖上。
新妇此时着白色的婚服,手里拿着团扇遮着脸坐在榻上。
青枣被扔出的力道不大,只是轻轻的砸在袖管上随后就落下了。
她这么一弄,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开始了。
前来的宾客都是出身世家,自然是不会和寒门或者乡下田舍翁家里的一样,粗言粗语将新妇弄哭,或者是拿着把竹帚追着新妇打什么的。
大家也只是笑嘻嘻的扔一些小巧的果物,甚至还有人将家里备下的桃花干花给撒到新妇身上去。
“灼灼桃华!”
一群女子见着新妇满身桃花都笑起来。
郗璇也来了,夫君王羲之莫名的和谢家三郎投缘,她也就过来看看。
见着王翁爱,将腰下的香包里的花瓣给掏出来,有样学样的也扔出去。
结果或许是力道太小,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落了众人一声。
今日在场的妇人不少都精心打扮而来,被突然落了一头的花瓣躲闪不及,抱怨着就去拍落步摇上的花瓣。
王翁爱见着自己好似闯祸,对堂嫂做了一个撤退的口型,立刻就提起裙裾跑了。
郗璇自然还是记得这个小少女曾经对谢尚的钦慕,不过如今看来,这份钦慕似乎也如同晴日空中的浮云一样,清风一拂,便也随风散去了。
王翁爱从新妇房中跑出来,自己一路走出去。
男宾们都在那边灌新郎酒,反正夫妻礼拜,成妻礼已成。
至于成妇礼,那还早着呢。
此时不胡闹更待何时呢?
夜色越发浓厚,庭中已经点起了许多的燎火,火光熊熊,将庭中照的透亮。
不时有飞蛾扑入火中,被火烧灼成灰。
王翁爱靠着柱子站着,瞧着火光下不少飞蛾扑入火中,火苗吞灭飞蛾的瞬间发出哧哧声响。
而后便是一股难闻的焦灼味道。
人常道飞蛾扑火,虽然本意是不自量力。
但是用在情爱上面总有一份凄美,不过……
王翁爱闻着那股焦臭味道,不禁转过头。
这份凄美,味道也太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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