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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里讲究的温吞,在桓秘这里半点也没有,手里的塵尾是他今日才拿在手上的,结果他发现这个塵尾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要说能扇风,拿在手里挥两下,带来的风恐怕还不如蒲扇,驱赶蚊虫……他至于要个这么贵的,直接点艾草的了。
他看来看去,越发觉得这个塵尾除去装模作样的作用以外,完全没有其他用途了。
桓秘自小没了父亲,朝中没有族人的提携,父亲的爵位封地没有让儿子继承,寡母带着几个孩子过生活,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因此桓秘自小便是在和邻里那些小儿的打斗中渡过,纵使他长着一张叫人沉迷的好容貌,姓氏在先汉是名门,却他本人是没有收到半点名士熏陶的。
就是桓温也是打算走父亲从军的路子,来先恢复元气。
“郎君?”
从人见着垂下的车廉中滚出一只塵尾,那塵尾滚到车下,玉柄摔在石头上断成两截。
“告诉那位谢郎君,此时风景正好,不如相约一同出游如何?若是觉得天气炎热,寒舍且备有好酒和冰块,不知可否赏脸。”
桓秘说道,他靠在身后的那一弯凭几上。
他那双桃花眼眸微微眯起,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凭几上。
这话语说的有几分慵懒,甚至都不是正经的邀请语气。
不过他这么说,从人也只有听从的份。
桓秘扶在凭几上,眼眸抬起,无意从车廉间隙里瞄到那只已经折成了两半的玉柄。
他再次别过眼去,对了,真要说起来塵尾还有个用处,便是用塵尾赶车救妾。
想到这个,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取悦了发出一声轻笑。
谢安听到那边从人的话语,沉默了一下。
他与这位桓家郎君真的来往不多,不过……两人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针锋相对。
他手抬起来,宽大的衣袖随着抬手的动作如同流水蜿蜒流去。
“既然郎君相邀,我自然应当前去。”
谢安在犊车中道。
桓四出口请人了,他自然也应该前去看一看。
他心里也有一种冲劲在盈盈浮动,想要和这位郎君见面一较高下,虽然说出来似乎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份心情却是和一众世家郎君在一起清谈比不了的。
“郎君?”
外头的家仆轻声道。
自家郎君和那位桓郎君向来没有多少交际,如今桓郎君出言相请,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奇怪。
“无事。”
谢安说道。
桓家眼下在建康中并不算什么大家族,不然当年朝中怎么没有族人提携一二。
如今连个新起门户还都不算是。
因为有南康公主下嫁,因此公主府便修在宅院附近。
桓家居住的宅邸是后来新修的,和天家结亲,不能弄得太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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