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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蒙蒙亮的时候,侍女们准备好了洁面热汤干净巾帕等物。
昨夜里守在青庐外的侍女们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动静,可是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听见拍手的声音。
为了等里面的新人要用水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侍女们都是强打着精神撑着,结果一晚上都没事。
王翁爱慌慌张张从帐子里伸出一只光溜溜的手臂,飞快的从地上的抓起一件中衣缩回去。
她把衣物拿起来就在被子里罩着头胡乱的把衣服给套了,也不管内外对不对,好歹有件遮挡的。
躺在一旁的谢安动了动,过了一会缓缓睁开眼。
他侧过身伸臂一抱,就将身边人给抱住。
手下的不同昨夜细嫩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一看,怀里的人已经套好了中衣,一头乌发全散在身后。
“是不是到该去见舅姑的时候了?”
王翁爱伸手回抱住他,轻声问道。
说话间,手指没注意就碰上了昨夜她在他腰上抓挠的伤口上。
谢安眉头微微蹙起,腰上传来一丝丝的痛楚。
昨晚上岷岷就和一只狸猫一样,娇媚可人的同时,手在他背上腰上挠个没完。
偏偏她还在他耳畔带着哭腔一声高一声低叠着喊他,回想起来,昨夜倒是满室旖旎缱绻,让人喝了上好的西域葡萄美酒一般,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是该起身了,”
那腰上的痛楚都化作了甜情蜜意,也不痛了。
他坐起身来,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他未着丝缕的上身来,王翁爱赶紧的扒下被子去看。
昨夜里青庐内光线暗沉,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怎么转移疼痛上了,顾不上欣赏他的身材。
骨肉均匀,腰……也还算是纤细,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谢安伸手将帐子拉开,拍了拍手。
侍女们鱼贯而入,外面的晨辉刚刚亮起来。
两人被服侍着起身,王翁爱看着谢安随意拿起一件袍子披在身上,里面没有穿中衣,套在身上空空荡荡,在一群十五六岁娇花少女的注视下,完全神情自若没有半点不自在的地方。
别的女人看他果体,他还能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王翁爱看得火气四起,这还了得?
侍女们服侍两人起身,王翁爱在一众青春少女的面前,将自己的躯体呈现出来,白皙的肌肤上嫣红点点,这些少女青春且没经历过人事,见着也是含羞的。
那边负责收拾床褥的侍女红晕满面,抱着收拾下来的被褥和同伴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互相打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清洗过身体,换上干净衣裳,梳成时下妇人们常见的低髻,头上戴上一对步摇。
面上用传说中美男子用的洁面膏白玉膏洗面,而后梳妆打扮起来。
左右其实也不过是上了润肤的面脂,上了一层米粉。
贵妇中继承了秦汉的风气,化妆爱用铅粉,铅粉细腻不容易脱妆,在贵妇中很是流行风靡。
王翁爱以前是未嫁小姑,面上不准用半点脂粉,如今成了新嫁娘,对铅粉这种奢侈品便是唯恐躲之不及了。
“三娘子不用铅粉?”
一个侍女见着同伴捧着装着铅粉的漆奁盒出来,悄声问道。
“不用,说只用米粉。”
侍女也是小小年纪爱打扮的时候,是谢家的家生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新妇不用铅粉用米粉,让侍女们都觉得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新妇父亲生前便是朴素的人,新妇在父亲以身作则的教导下,也有这种习惯。
也不稀奇。
打扮好,用了点东西,这会新妇还不用自己亲自下厨去给阿家做饭的,民间或许有这种风俗,但是建康里还没这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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