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赶紧的把她放上来,再晚一会儿母子两个一个都活不了!”
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黑鬼的话,就算是我不信也没有办法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在许晴的内兜找到了那张紫符,那兜里面还有老头子点火的打火机。我点了三次这火偏偏就不着,黑鬼也急了,下来抄起地上的一根木头棍就骂骂咧咧的在我身边打来打去,说着:“他妈的不长眼的死小鬼们,找谁替身不成非他妈的过来跟阎王作对,你们都他娘的活腻歪了吧。”
听着黑鬼的话,我也明白了,这事儿肯定跟鬼魂有关。
黑鬼说完这些话之后,打火机的火一下子就把紫符烧得一干二净,黑鬼抱起来许晴就放在车里面,告诉我,县医院见。
我抱着沉重的罗盘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消散全无,没有了支撑点,也没有了认识的人。
在那时候,我真的是很崩溃,可我还得站起来走。
风很凛冽,我紧紧抱着那罗盘往前走,一路上我遇见不少的鬼,他们见了我都惧怕的躲在一边。
“是你在保佑我吧,徐老头子。”我摸着那罗盘的纹路,这东西至阳至刚,又带着新鲜的道血。
我一直都很烦哭哭泣泣的人,尤其是男人,可这一刻我真的忍不住大哭一场。
所有的怨、怒、还有懦弱,我都要留在这里。
从这儿出去的党参,以后只能顶天立地。
没有了徐老头子,我会好好照顾毛小乐的,不管是处于友情还是因为怜悯。
我最后几乎是爬着到了村民家里的,我叩了叩门一个年长的老人谁呀谁呀的叫了两声就没了声音。
农村家里面都很忌讳半夜三更的叫门,我说到:“我是个游客,今天出了点事情没有走,能不能留我住宿一宿?”
那年长的老人好久才回答我:“你去别人家吧,我家没有空屋子了。”
听了她这句话,我也就不抱什么住宿客家的希望了,这乡里面大道上有个戏台子,那台子后面有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我几步一休息的到了戏台后面,许多不知道年代的鬼也聚在后台上,我看着他们描眉扮装,咿咿呀呀的练着嗓子。
我只能抱着罗盘躲在角落看,那些鬼不知道是没有看见我,还是说故意装成没有见着的样子,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打扰我。
“嘿,小兄弟你要从哪来,又要从哪去啊。”迷迷糊糊中,有个老头站在我的面前,我摆了摆手又陷入梦境,他不甘的推了推我,又问了一遍我这个话,我只好半睁开眼,猛地一看这老头竟然只有半张脸了,另外半张血淋淋的看着我,眼球吊在外面,笑呵呵的模样。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紧紧的靠着罗盘:“从哪来的小鬼。”
“我在这儿啊,足足一百年了,你占了我的地方,我问问你,咋还这个脾气呢。”
那老头的脸慢慢复了原,他脸上的笑容是慈祥的,我看他确实没有恶意,便说道:“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太困了,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无碍无碍,老头我啊也是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了。”他留着长长的胡须,让我一瞬间就想起来徐老头子。
我低着头不言不语,他便问我到:“你从哪来,要去哪啊。”
“我从死人沟来的,要回家。”我说完这句话,这老头立马便捋着胡须笑了出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说昨晚死人沟那边动静那么大,原来是你们啊。”
“嗯。”我点了点头,做法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费体力,并且,徐老头子丧了命。
“老头子我啊,在这儿呆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年轻人敢半夜住着鬼戏楼,也是第一次听闻还有去死人沟的,那地方可是大罗神仙都不愿意管的呢。”
老头子就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黯然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讲。”
“哟,你是没听过死人沟的故事?”老头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见我一脸迷茫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今夜无事,我就给你讲讲死人沟的故事吧。”
许晴说的对,死人沟以前确实是许家的地方,他们祖祖辈辈都姓许,也一直经营着药田。村口那棵大槐树更是了不得,上面住了十三仙家,各居一个方位。
我听到这儿时才明白,为什么徐老头子要给我一个大嘴巴了。
“银钱村变成死人沟啊,也是命中该绝。”老头子说起来这些事也是如数家珍,“当时日本鬼子进村啊,死人沟里面有个道士正好游历避难至此,想着许家祖辈济世救人便想救他们一命,动了天兵天将把村子给重重围住,日本鬼子只知道那有一片空地,却看不见村子。”
道法只强大我们无法衡量,只能说有运之人能通天,无运之人道难行。
“道士动用那法啊是要受天谴的,日本鬼子过去之后,他的双眼就被乌鸦给啄瞎了。那时候当家做主的是许老二的直系,他们祖宗临死之前就说,一定要赡养道士,临终之时不管道士提什么要求都要接受。”
我静静听着个这个带着神话色彩的故事,想着既然银钱沟变成了这样,定然是那许老二没有遵守祖宗的遗言,亏待了道士。
令我想不到的是,老头子说,那道士法术强大,手里面更是有几卷了不得的法书。老二那家的儿子便吵着闹着想要去学,道法宁可失传也不会传给心地不善之人,许老二的儿子就趁着天黑去偷那道士的道书。
“当然,肯定是会被发现的。道士虽然五官缺一,可是那七窍玲珑人通晓天地。知道这道书不保,也就随了他,那小子拿了道书之后又没人引领,道士学道犯的是三缺五弊。这缺法在他翻书那时就已经生了根。”
“是怎样的弊端?”我问道。
老头笑着看我,嘴唇一张一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