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受了惊吓,得了失言症。他现在只是年纪小,有点害怕,不喜欢跟人接触,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以后,会不会好他也不知道。这种心理疾病,需要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可是以他目前的经济能力,根本给不了孩子最好的治疗。
可是,黎明舒却很坚定,笃定道:“会好起来了,等我们挣钱了,给小震找最好的医生,肯定能治好。”
“是,舒舒说得对。”
除了替自己翻案,顾超岩又找到工作的动力,那就是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治疗。
初秋晚凉,一阵风起,带起离开树干的叶子,飘进没有遮拦的阳台,狭窄的窗口,落叶起舞,久久不愿落下。
黎明舒和杨以玫离开。
顾超岩和杨以枫起身相送,将他们送到出租车上,在路边看了很久才离开。
他们看得不只是突然造访离去的亲人,看得更是即将到来的前程。
顾超岩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取出书架上面早已落回的纸盒,将盒子表面的灰尘抹掉,打开里面放着他的职业证书和各项获奖证明。
他曾经以为,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再见天日,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顾超岩看了很久,随后将盒子盖上,放在书架最显眼的第三层,刚好与书桌对立,一抬头便能看到。
距离他们重见天日的日子不远了。
……………………
回去的路上,黎明舒颇有感慨:“妈,我感觉很多事情,就像堆积木一样,只要从根基抽调一节,整个上方赖以生存的积木就会全部崩塌。”
就以顾超岩来说,他最赖以自豪的工作被毁了,后来的机遇就像过山车的下降,一路摔落到底。
但在杨以玫的理解来看,这其中的根基就是杨以玫和黎晖博的婚姻。
在他们离婚之后,黎晖博疯狂的报复杨家。有的人为了拍黎晖博的马屁,故意向杨家人发难。而有的人,只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然后捞取自己的好处。
“是啊,人心不古。”
杨以玫如此叹息道。
她曾经那么信任黎晖博,愿意交托终身,结果只是误信豺狼,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经历这么悲观的一天,让杨以玫的心情是落到极点,整个人无精打采,回到家里,连晚餐都没有做,便回房休息了,原本答应黎明舒回来做桂花酱的承诺也没兑现。
黎明舒也不强求,不会做饭的她,只能自己对付做了清水白面,吃一口就觉得难以下咽,将面全都倒了。
打开院子的路灯,在铺盖一层细雾的夜色下,散发出照出几分明黄的朦胧,恍若仙境。
黎明舒是吸了雾气的仙女,垫着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而起身,时而蹲下,将一颗颗坠落的桂花捡起,攒了满满的一盆。
她一抬头,将树干上花团锦簇,飘摇不定,好似明天就要离开母枝,落入泥土化为尘埃,索性又摘了许多新鲜的桂花。
她将桂花洗净,在镂空篮子里铺开,晾晒一夜。
黎明舒想,先把桂花晾干,等妈妈明天心情好了,就可以做桂花酱了。
第二天,晨曦熹微,日光自窗帘照射进来,盖在黎明舒的脸上,像盖了一层黄金暖裘,温暖柔和。
她的确是在桂花酱的凝香中醒过来的,香甜可口,连空气中都充满着桂花酱的滋味。
闻一口,心情美极了,闻两口,简直要流口水。
“妈妈做桂花酱了,好香啊。”
黎明舒穿着睡衣,直接跳下床,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结果没看到妈妈,只有秦老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秦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黎明舒觉得这个秦老师就是神出鬼没,永远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让人抓不住规律,又查不到行踪。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秦容昭用勺子在锅里轻轻勾芡,拉起的桂花酱汁散发出一阵芬芳。
“可以来,当然可以来。”黎明舒站在秦容昭背后,垫着脚往锅里看,咂咂嘴道:“秦老师,你以后要多来。”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秦老师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做一份丰盛的午餐,美味可口,是从未吃过的美食。
就像今天锅里蒸的软绵绵的甜糕,再配上浓稠的桂花酱,想想就觉得美味死了。
黎明舒一心望着锅里的美食,不知不觉贴紧秦容昭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