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但是那里面未必包括真武。”
中年男人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给一切都下了一个定论,他是一个拥有不动的心的人,既然做出了一个结论那就不会去怀疑,于是这个问题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他的心里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是自从末法时代之后他一直都在担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仙界活下来的仙,到底都在哪里。
就像他之前说的,仙界一定有仙活了下来,他不知道都有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仙还活着的证据。
这太奇怪了,明明确实有仙活着,他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仿佛没有仙活下来,那么这样的话,一切就有些矛盾了,所以他一直都想找到仙还活着的线索。
他必须要找到,因为他必须要确定那些仙的想法,看看那些仙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一样,这对他很重要,对这个世界也很重要。
末法时代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那么就必须要有新的秩序产生才行,不然的话,修真界就会像现在这样堕落,因为上面没有了眼睛看着他们。
他认为,佛祖之所以会截取一部分须弥山留下来就是为了能够让佛教重新兴起,而他既然还活着,那么就是冥冥中注定,要由他来担负起这一切。
他应该是新的须弥山之主,统领六界,让一些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所以他觉得这个责任很重,觉得他自己很伟大,于是他不能让任何不稳定因素存在。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的理由,他觉得有了这个理由,他的底气就能更足,哪怕帝释天对此嗤之以鼻,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屑,数百年前更是和他发生了眼中的争执,险些就和他分出一个生死,他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对的,觉得他是对的。
可是事实上他从来都不敢去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之所以想要这么做,到底和当初释迦摩尼成为须弥山之主有没有关系。
是的,这是他唯一不敢去想的问题,因为他知道答案,那就是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他嫉妒了,他不甘心,于是他想要坐到那个位置。
当初他是佛教身份至高的神,无数的凡人都在歌颂着他,敬畏着他,他以为自己会是须弥山的主人,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结果一个释迦摩尼横空出世,那么惊艳,那么天才,只不过在一棵树下悟道七天,就大彻大悟,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而且还是由他在前面引路上山。
他以为自己能够把这一切都一笑而过,他还是那个所有人都敬仰的神,但是不行,有一天当他远远看着佛祖讲解佛经的时候,嫉妒和愤怒就仿佛潜伏了很久的毒蛇一样窜出来咬了他一口,让他的道心都险些不稳。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放下这一切,自己的自欺欺人过了这么久,终于成为了一颗无法愈合的毒瘤扎根在了自己的心里。
正在讲经的佛祖似乎察觉到了,停止了讲经看向了他,那一刻他微微低下了头,做出了谦卑的举动,这个举动让他更加愤怒,可是他的脸上却仍然是慈悲的笑容。
佛祖看了他很久没有说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多了几分歉意,是为了什么道歉呢?就算道歉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是他当时看到佛祖眼中的歉意的时候心中涌起的念头,无法遏制,他这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让他自己都惊讶。
随后佛祖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拈花微笑,不发一语,让所有前来听佛祖讲经的人都惊讶万分,摸不到头脑,只有他,和一个人明白了佛祖的意思。
他很感动,他觉得不管自己有什么样的恨都应该被这个举动给化解了,可是他心中的恨却越来越强烈,让他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消除心中的毒瘤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它存在,一直等到有一天吞噬了自己,或者吞噬了佛祖。
不过他的运气很好,他没有等到毒瘤爆发的那一天,末法时代就来临了,佛祖没了,他活下来了,恨的对象没有了,自然就不会恨了,可是毒瘤还在,于是他想要成为须弥山之主,他想要成为佛祖。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看着眼前的墙壁轻声开口,似乎是自语,其实是说给帝释天听。
坐在山边的帝释天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不屑地撇了撇嘴:“狗屁,当初是我和你一起给他引路,只有你变成了这样,自然就是你的问题,找这么多理由,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