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的灯打开。
灯光呈暖黄色调,暖暖的,也带着别样的暧昧。
不知是不是心境不太对,反正她瞅哪哪都不正常。
将屋子粗略的收拾了一遍后,周慕便回来了。
因为只有乔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里,是以这里也没有什么吹风机,只有一块块的干的帕子。乔缨看着还在不停滴水的发梢,想了想过去,将一条棉布翻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现在天凉,你擦一下,别感冒了。”
“没有吹风机?”
“没有。”乔缨将棉布塞到了他的怀中,“老爷子喜欢这些玩意,所以这里都没什么电器。”
“你明天就走吧,这里信号也不好,你工作也不方便。”
周慕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径直拿着棉布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
整个人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乔缨眨眼,看了看他得背影,沉默着将自己的在这里穿得衣服翻了出来。
因为老爷子的关系,只要是在和老爷子住在一起,她们日常的衣服,多为仿古的那种汉服,或者是经过改良的,行走之间,衣袂飘飘。
其实在这里还算好的,要是在老宅里,规矩更多。
因为考虑到没有吹风机,乔缨也没有洗头,所以洗澡的时间也不算长。
她里面穿了一种像现在吊带裙的样式睡裙,只是那裙子长至膝盖,料子是用丝绸制的,上面绣着碎花,裙摆微微散开,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大袖衫,云纹在袖子口和裙摆层层荡漾开去。
就是这副打扮,刚好掐出了她的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
光影浅淡,有那么一瞬,恍惚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浅笑嫣然。
周慕将书放下,上了床,躺在了外边。
走近的乔缨身形一滞,很快便又折回去,将灯给关了。
月光打进了屋,不一会儿乔缨才算是适应了这种黑暗。
她走过去,脱掉了鞋子,翻身上床。
不知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跨过他身子的时候,突然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她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他将她抱住,一起摔进了柔软的被子中。
一股淡淡的香气便冲进了鼻尖。
这个香味她识得,是她自己做的皂角的香味。
是她少年时,翻遍了古籍,寻访了许多制香的大师,才研究出来的。
这么多年,她也仅仅只做了这么一块。
可以说是这世间独此一份。
她向来爱惜,都舍不得怎么用。
如今却在周慕的身上闻见,乔缨的身子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直,便又蹭了上去,将头埋在了他的颈间,她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语气难得有些凶:“你用了我的香皂!”
周慕笑:“用不得?”
“用不得!”乔缨也回答的飞快。
“可是已经用了。”周慕颇为无赖的说道。
乔缨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下的人。
他眉眼着实清俊,还带了些冷冽,他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月色醉人。
瞧着他,一句词却悄然浮上了心头。
正所谓,宝帐鸳鸯春睡美。
乔缨面色一红,也不追究他擅自用了她的香皂,从他的身上翻身下来,拉过了被子:“不早了,快睡吧。”
“刚才和爷爷说了许多,现下倒是想起了一首词来,我念给你听听好不好?”
周慕平躺着看着床顶,也不听乔缨是否答应,直接就念了出来:“绿云高髻,点翠匀红时世。月如眉,浅笑含双靥,低声唱小词。眼看唯恐化,魂荡欲相随。玉趾回娇步,约佳期。”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如潺潺流水,念起小词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乔缨的脸蛋红了红:“我才不是什么女道士。”
“我都念了一首与你听,投桃报李,难道你不该回上一首吗?”
乔缨吸了吸鼻子:“慢绾青丝发,光砑吴綾袜,床上小薰笼,韶州新退红。叵耐无端处,捻得从头污,恼得眼慵开,问人闲事来。”
周慕听了,也不由得笑了:“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的人儿。”
“一个醉生梦死的贵公子?”
“你们这个家族要是放在古时候,那就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你不是贵公子是什么?”乔缨笑盈盈的反问。
“瞧你这话说的拈酸吃醋,但你也别忘了南乔北周,你说这话不过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乔缨一下子就气闷起来。
其实周慕说的不错,她名字中的这个缨字,就是取自诗礼簪缨中的缨,也象征着他们老乔家这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荣辱沉浮。
周慕翻了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