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英做好了最后一道菜,把围裙脱了,洗了手,来到桌边,在李铭俊身边坐下。
“你们尝尝我做的酱香牛肉好不好吃?还有这个,玉米海鲜羹。”赵文英一道菜一道菜地介绍过去,李铭俊先动筷子,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说小赵同志,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李铭俊一脸正经地说,赵文英笑着问:“怎么呢?”
“我真是走到哪里都吃不惯,就是觉得家里的菜最好吃。你最近又不在我身边,我都快要饿肚子了。”这可真是最好的赞美了,赵文英幸福地笑着,不说话。
倒是夏一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听说过的,说李夫人就相当于是李参谋长的后勤,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这是现在东江有了她,她母亲才没有一直跟在李参谋长的身边。
“妈妈,等爸爸回北京,您还是跟他去吧。您在这里,我也没时间每天来陪您,您在这里太孤单了。”夏一涵轻声说。
李铭俊开始并没往这方面想,这时听夏一涵说了,他才哈哈一笑,说:“看看我们闺女多懂事,没事,我都被你妈看守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有点儿自由,不跟着好。”
众人一笑,赵文英脸微微泛红。
“爸爸,妈妈,早听说您二位伉俪情深,真不必为了一涵特意留在东江,我会照顾好她的。”叶子墨正色道。
李和泰也接过他的话,说:“一涵现在在我公司上班,我也会照应她的,妈您想在东江就在东江,想去北京就去北京,不用不放心。”
“好,你们爸爸走的时候我跟他去北京住一段时间,反正东江离北京也近,想回来,我又回来。”见儿女们都如此为他们着想,赵文英心里也高兴,就痛快答应下来。
“我带一涵去看您也行,就当做带她去旅行。”叶子墨抓着夏一涵的手,轻声说。
夏一涵其实很怀念跟叶子墨在游轮上的短暂时光,就他们两个人,甜腻腻的,除了说情话吃饭就是一起睡觉,还有……
或许相爱的人都是这样,哪怕是再亲近的人的存在好像对他们也是一种隔离。他们总在渴望着只有彼此两个人的相守,以前夏一涵这样的感觉不像此时这样激烈。
她想,那是因为她隐约中觉得宋婉婷和孩子没回来,他们只要一回来,可能就不再有平静的时刻。
“嗯,年轻是要四处走走,别到老了,想走都走不动。”赵文英有感而发地说。
她也是看得出夏一涵伤感,觉得能离开东江,对她来说是好事。
几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李铭俊才看着李和泰,严肃地问他:“今天听人说你和钟于泉的女儿钟云裳来往的很密切,是认真在谈恋爱吗?”
说给他听这件事的人,也是钟于泉手下的一个人,他觉得对方是有意要把这话说给他听的。
夏一涵听李铭俊这么问,也一脸期待地看向李和泰,她很想听他说一句,他是认真的。
李和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很轻松地笑了一下。
“爸妈,你们觉得云裳怎么样?”
李铭俊知道儿子花名在外,曾经有过很多次传闻,却没有谁真正入得了他的眼。
他看起来很有风度,好说话,对女人也大多照顾,让人误会的事也常有发生。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作为父亲,是从没有正面问过他的。他认为儿子只要是认真的,就会主动跟他说,他没说就是假的。
这次不同,钟于泉通过人给他传话,说明他自己是很期待这门亲事的。
钟云裳本人,李铭俊倒也见过一两次,印象不错。她若不是钟于泉的女儿,李铭俊会很乐见他们成为眷侣,她是钟于泉的女儿,他就不十分同意了。
这一点李铭俊不想瞒着李和泰,正好叶子墨和夏一涵也不算外人,他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
“钟云裳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端庄懂事,长的也好。我唯一不满意的,她父亲做人不够正直,这话我也不是在人背后说,就是当着钟于泉的面,我也还是会这么说。”
李铭俊批评钟于泉的为人,夏一涵心里其实有些不好受,那是她亲生父亲啊。
叶子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猜测着,看来这个李铭俊可能知道夏一涵的生父是钟于泉。
男人,对自己的情敌往往批评起来是毫不留情面的。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赵文英,她面色如常,应该是早就看开了和钟于泉的过往,也不觉得他为人不好跟她有什么相关了。